她們用了十年也爭不到的東西,自己卻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手到擒來。這榮寵背後,上蒼是否真的有偏袒之嫌?
她與她們其實都是一路人,看似光芒萬丈,榮寵之盛,實際上卻不過也是落寞無趣之人罷了。
權利是唯一能填補虛空的方法,也是深宮之中唯一能握得踏實的東西。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朝堂之上,在十八年來最為榮耀的日子裡,她在萬人矚目中,一步一步邁向金鑾殿上,俯身跪拜在大殿之上,等待著鳳冠加身的那一刻。一個內侍翻開皇卷,宣讀聖旨,“皇貴妃烏喇那拉氏,端莊慧敏,秀毓名門,嫻淑賢明,謹守為妃之道,治理六宮有方,有母儀之風。恭奉崇慶慈宣康惠皇太后命,以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入住東宮,賜金漆鳳印,欽此。”
等候於此老佛爺喜逐顏開地從盒子裡拿出鳳印,將其鄭重其事地放置素蝶的手上,祥和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之色,“嫻妃,現在哀家將這個鳳印交給你,如今你就是大清盛世最尊貴的女子,母儀天下的大清皇后,所有人都是你的子民,都將臣服在你的腳下。希望你能好好存好這鳳印,莫負了哀家和皇帝的一番心意。”
“臣妾定不負老佛爺之恩,不負我大清王朝的空前盛世。”莞爾一笑,素蝶欣然接下那象徵權力巔峰的鳳印,從此母儀天下,再無回頭之路。
乾隆將手伸至她的眼前,素蝶氣定神閒地握住他的手,藉著他的力道豁然而起,兩人攜手同步,相互扶持,走向那普天之下的權力最高處。
此時,金鑾殿下傳來俯首稱臣的臣子們氣勢如虹的叩拜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乾隆十五年,嫻妃烏喇那拉氏冊封為新後,榮耀至極,倍受恩澤,一時風光無限,聖寵優容,卻也因日後的變故而因此為歷史留下千古謎團。
天色陰沉無光,暗影沉重,一股壓抑之感似一雙巨手掐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之上。
人人都彷彿猜到了即將有什麼事要發生,躊躇間心中早已站穩了立場。眼看硝煙四起,有人又要大獲全勝,也有人又要滿盤皆輸。大獲全勝的人,功成利就,鳳袍加身,集萬千榮耀於一身;滿盤皆輸的人,輸的,不僅僅只是一時的榮耀,更是要一輩子寄人籬下,為他人俯首稱臣。
太醫撩開簾子,從閨房中緩緩走出,他面色凝重,眉角緊鎖,似心神不寧,眉宇之間始終愁眉不展。
“太醫,她怎麼樣了?”待太醫一出門,乾隆便立即迎了上去,語氣之急迫彷彿不似詢問一個宮女的生死,而是事關皇家顏面的存亡大事。
“素櫻姑娘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鞭傷,瘀傷,針傷,可以說是遍體鱗傷也不為過。”太醫長嘆一聲,哀嘆之餘也不免心生涼意,“到底是什麼血海深仇才會下如此重的手,微臣在宮中行醫數十載,主子責罰奴才也不算稀奇,但從未見到有人能狠毒至此。”
她在昏迷前只吐出‘全妃’二字,那便是最有利的證據,答案不用親口詢問也足以單憑那兩個字拍板定案。全妃那個賤人,三番四次出言忤逆,目無王法,他越是縱容她便越加放肆。此等斤斤計較,陰險毒辣之人,竟也能位居妃位十載之久,看來她是否對自己如今的地位感到厭煩,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欲將其轉手他人。
“皇上,有句話奴婢不知該說不該說。”一個御前侍奉的宮女懦懦開口,語氣雖小但所有人都足以聽清。
“說。”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乾隆的眼中容不下任何試圖在自己眼前說謊隱瞞之人。
“回皇上,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奴婢與素櫻當值完了以後,正欲回宮歇著。卻不料儲秀宮來人將素櫻接走,任憑奴婢怎麼發問就是守口如瓶。奴婢心中覺得蹊蹺,本想阻止,但奴婢不過是一介宮婢,說話的分量輕如鴻毛,怎可左右全妃娘娘的聖意。所以所以”
說著,她不由將話頓住,目光中早已是溼成一片。
若是她勇敢一些,願意挺身而出據理力爭,也許還能攔下這本可以避免的悲劇。
“你們可問出了原因是什麼?”眉頭皺成一團,乾隆極力抑制著越發的不可收拾的怒意。
“聽素櫻說,全妃娘娘疑她圖謀不軌,妄想攀附皇恩。”那宮女遲故意一頓,隨即默默開口。
“全妃這個賤人,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喪心病狂,看來是平日裡朕太縱容她了。”臉上露出幾分震怒之色,乾隆冷哼一聲,一縷冰涼的氣息頓時從嘴邊直呼而出。
乾隆身為九五之尊,自是坐擁全天下的婦孺女子。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