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發洩完,粗喘著氣地取下保險套,翻身離開卓媛,她都沒有動一下,等他去浴室清洗後再回床上,她已經縮著身子,用被子蓋住自己,側身背向他躺著,眼睛閉上像是睡著了。
紀一笹看著她嬌小的肩膀,有種想將她納入懷裡的衝動,手才伸出去,卻又馬上縮回來,悶悶地躺上床。這一回,耳邊不再傳來卓媛的哭聲,他閉上眼,不去理會心裡那股煩亂。
過了好久,當卓媛聽見紀一笹平穩的呼吸聲時,本是閉上的眼睛,緩緩的張開。
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臉頗滑下,消失在髮際裡,下半身的不適讓她不敢亂動身子,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把被丟在床角下的衣服撿起來,重新穿回身上。
卓媛沒再躺回床上,也不怕地上冰涼,就這麼曲膝坐在地上,傻傻的發呆。
他剛才的粗暴是從來沒有過的,以往不管他再怎麼要她,雖然是霸道了些,但都會等自己能接受他時,才進入她
體內,而不是像剛才那樣,只為了發洩自己的慾望,全然不顧她會不會疼。
而且他還戴了保險套,這是不是表示,他不想要自己懷孕
將近兩個月,他已不再做任何避孕措施,她記得他說,他想要自己生個屬於他的孩子。可是現在他好像改變心意了,卓媛撫著肚子,不安的看著窗外,她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雖然它本來就不準,但她就是莫名的怕。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而紀一笹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她該怎麼辦?
隔天晚上,紀一笹沒回家了。結婚後,紀一笹頭一次沒回家過夜,卓媛半夜時,試著撥打他手機,可全都轉入語音信箱。
聽著單調的電話語音,卓媛不知該不該留言,最後只好掛掉電話。第一天,她告訴自己,可能是他太忙了,然而第二天、第三天過去了,直到第七天時,卓媛撥了電話去公司找他,接電話的人是紀一笹的秘書,「總裁失人你好,請問你找總裁嗎?」
卓媛咬了咬唇,緊張地握著手機,小聲的說:「嗯,他在忙嗎?」
秘書小姐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才說:「總裁現在人不在,你找他有事嗎?」
「沒事,謝謝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卓媛順著大床邊緣,身子緩緩往下滑,直到滑坐在地板上,她徵徵地看著窗外,不覺扭了抹苦笑。
剛才電話裡,明明就聽見一笹的聲音,聽到他不耐煩的跟秘書說他不在時媛覺得自己的心,有種鈍鈍的疼痛,比被他強迫佔有時更痛,而且越來越嚴重
她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來安慰自己,曲膝將頭埋在膝蓋上,一肚子的委屈讓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她哭得好傷心,像是要將這些日子,被他排斥、被他忽視、被他冷落的所有壓在心裡頭的難過,全都哭出來,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自作多情,還傻傻的以為紀一笹喜歡她、是因為吃醋才會不理她,那都是騙人的。
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娶她不過就是為了要得到她的身子,現在厭倦了,就打算將她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而她還天真的等著他,她真傻
這裡是他的家,他不必為了躲她連家也不回,該走的是她,她不會賴著不走的。
那天之後,紀一笹一次都沒再回家,有幾次打了他的私人手機,想問他是不是要跟她離婚,可是話還沒問,就被他冷淡的一句「很忙」給結束通話電話,他連再見都懶得說。
空蕩蕩的紀宅,除了管家外,只有她一個人,她吃不下也睡不好,甚至天天早上起床都會嘔吐,難受得讓她常常森軟在馬桶邊,久久才能起身回床上躺著。
她再笨,都知道自己的身體會這麼反常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懷孕了。
因為有了這個想法,卓媛那天中午用過飯後,自己搭車去了醫院。
「醫生,我真的懷孕了嗎?」聽到女醫生看著檢查報告,證實自己懷孕了後,卓媛只是很平靜的再問了一次。
「嗯,寶寶已經快三個月了。」醫生對她說。
當醫生再一次表示卓媛確實懷孕時,她的手微顫地摸著自己還是平坦的小腹,說不出的苦澀在她心裡盪開。
她不知道這個寶寶是不是該來,但她知道自己不會不要這寶寶,如果紀一笹不要,那她要,她什麼都不會跟他要求,也不會貪他的錢,她只要帶走寶寶就好。
醫生剛抬頭想說什麼,看卓媛正盯著自己還平坦的肚子露出發呆的神色,便笑了笑,「你的身體有點虛弱,營養也不足,這會影響肚子裡的胎兒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