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似乎在密密麻麻的灌木叢中躲著不知名的邪惡魔鬼,死死盯著這一行人。
四郎轉頭四顧,總覺得他們走的方向不是昭王墓,而是另外的一個地方,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是女媧地宮?還是蛇人大本營?
如今連狐狸表哥都辨不清楚方向了,可見地宮多半已經提前甦醒過來。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四郎心裡難免有點害怕,不知道前方究竟還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血肉橫飛的屍體或者猙獰可怖的殭屍,一旦暴露在光亮處,知道應對之法後,便也不再可怕。唯獨那些不明原因的事情,意味不明的事物,才是真正可怖的。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大約二哥生來就是給其他生物帶去恐怖的惡魔,所以他壓根缺失驚恐這種感覺。此時二哥不慌不忙地走在四郎旁邊,不時偏頭看他一眼。
見二哥依舊一幅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四郎心底的恐懼就奇異得一點一點消退了。
點著火把在黑暗的樹林裡又走了一陣,最前面的婁哥忽然驚呼道:“小心,樹上有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慘叫聲。
“怎麼回事?”馬殷一馬當先地跑過去。
陸家的侍衛反應很快,立即結陣將自家兩位主人護衛在中間。
儘管陸公子臉色青白,但還是強自鎮定地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侍衛走了出去,指著樹林上空問道:“那是什麼?”
“好像是吊著的人,我不確定。但是樹上吊得到處都是。”護衛雖然力持鎮定,但是聲音裡也洩露出來一絲絲恐懼。
“吊死鬼!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吊死鬼?”不知道誰帶著明顯的顫音大喊道。
恐懼是會傳染的,這驚恐的聲音引發了一陣陣尖叫聲,蠱女們雖然見慣了毒蟲,卻依舊和普通女子一般的怕鬼。
“護衛兩位公子!”侍衛圍成一圈。
在黑夜中趕路已經讓人疲憊不堪了,對於一個微小的刺激,也會產生極大地反應。
“嗖嗖嗖”不知道是誰最先放箭,隨後,箭只便如雨點般朝著樹上吊著的人形射去。慌亂中,有些箭只還射到了樹幹上,掉落下來砸到樹下這群人的身上。
隨著箭枝不斷射中吊在樹上的人形,密林深處中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嬰兒悲慘的哭泣,又像是一種特別悲慘,特別淒厲的小兒哭聲。那聲音真是慘戾到了極點,彷彿鑽進了人的腦海裡不停迴盪,幾乎一聽就叫人不由得遍體發寒。
許多侍衛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手裡的武器掉在了地上。還有一些侍衛忍不住發狂地將箭只四處亂射。
馬殷見狀,提氣對著黑暗大聲喝道:“什麼東西,出來。”他說話間帶上了佛門箴言的法訣。吼得林間的樹木紛紛朝後倒伏。
四郎嘴唇蠕動了兩下,也跟著這麼說了一句,同樣用上了龍象伏魔裡的箴言訣。
於此同時,侯一峰和於冰如飛仙般徐徐飛上半空,然後姿態曼妙的揮劍。二哥的手指也跟著微微動了動,幾片樹葉飛了出去。
“刷”的一聲,一大片“吊死鬼”跌落下來。
不知暗處的鬼物是被馬殷的箴言喝退,還是被侯氏夫婦的劍法震住了,總之,忽然之間,古怪的聲音全都消失了,林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靜,死一邊的寂靜。
☆、203·瓊玉膏3
四郎眯著眼睛看過去;發現半空中到處都是稻草紮成的人形;掛在伸展的樹枝上,密密麻麻;這一片林子裡隨處可見。
“鎮定;鎮定,樹枝上根本不是鬼魂。大家看清楚了,那只是稻草人而已;不要慌亂。”侯一峰用劍戳起一個草人走過來。
“真是太邪門了!”
“莫非是當地村民祭神的祭品?”
“可是,那種古怪悽慘的笑聲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不禁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唯獨馬家的人陰沉著臉;剛才他們的夥計走在最前面;已經全都消失了。
不算王二狗這個外來人的話;這是一行人進入密林之後,遭受的最大損失。
二哥從陰影中冒了出來,走到馬老頭身邊,低頭對他說了幾句話。
馬老頭沉著臉點點頭,隨後就來到中間那片空地上,蹲下身看了看被削落的草人,黑著臉說道:“這裡恐怕被下了巫咒,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可能情勢實在緊急,滑不溜手的馬老頭這回連客套都省了,也沒有再假模假樣地徵求其他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