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已經集結了一批蛇人,被一個蛇人統領訓話之後,他們就魚貫而出,朝著江陵城的方向游去。
江陵是離此地最近的一座城市,早就被勢如破竹的北方聯軍攻下。陸家一些留守的軍士在城牆上巡邏。最近城裡發生了一些怪事,開始還只是不斷有牲畜失蹤,找到的屍體看上去像是被巨蟒一類的野獸絞死的。漸漸的,也有些走夜路的人不明不白的失蹤。過了很久才有人在偏僻的角落裡看到被啃得零零落落的屍身。城裡便流傳出鬧妖怪的傳聞來。
亂世多妖孽,這樣的怪談在哪座城市沒有十個八個?實在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連年征戰加上嚴重的自然災害,南邊的饑荒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餓殍遍地,甚至人吃人的事情也並不鮮見。陸家軍幾乎每到一處都會賑災放糧,有的城池裡的百姓,為了那一袋糧食的德政,甚至願意主動開啟大門獻城。
江陵城便是在被圍困一月,城中開始易子而食之後,老城主的親信聯合一部分守城軍譁變,偷偷殺了老城主、開啟了城門。
雖然血跡已經被打掃乾淨,但吃人的陰影依舊籠罩在江陵城中。陸家的軍隊駐守此地後,就聽到了許多版本的妖魔鬼怪故事。因此,對於城中偶爾有人口失蹤一事,世道如此,大家心照不宣,沒什麼人會自找麻煩,去徹查到底。
只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才叫新近走馬上任的臨時城主不得不開始正視這些看似無稽之談的傳聞。
——原城主的幾個親信,就是那些叛主獻城之人,接二連三地被不知名的刺客無聲無息的滅了門。蛇鼠兩端的牆頭草原本無足輕重,新城主看重的是這群人手裡的戶籍資料,城防圖以及江陵水系堪輿,而這些珍貴的資料也在滅門案發生的當晚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新任的城主姓陸,是陸閥嫡脈的陸二爺,已近不惑之年,育有一子一女。對於鬼怪作祟的傳聞,他起先是絕對不信的,心裡很懷疑是南方軍的餘孽在其中作祟。誰知道派出去調查的人全都一去不回。唯一逃出來的一個,是蘇夔親自帶出來的高手,陸氏暗部最傑出的弟子之一。那人將一塊奇怪的陶瓷碎片交到城主府,留下昭王墓三個字後,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憑藉著靈敏的政治嗅覺和軍事素養,城主陸郅覺察到此事有些不對,立即飛鴿傳書給南下追擊皇甫錦殘餘勢力的陸天機等人。
與此同時,南邊的軍隊大營也遭遇了挫折。
表面看上去,形式對北方一片大好,大破八卦陣後,崔玄微、陸天機、蘇夔兵分三路,很快就打下了江城,一直往南推進。
可老天似乎並不偏愛北方軍隊,反而處處與他們作對。
皇甫錦戰敗後朝著東南沿海逃去,因為今年氣候反常,導致原本就潮溼的嶺南地區蛇蟲橫行,瘴癘頻生。本來可以一鼓作氣的北方軍隊忽染瘟疫,戰鬥力下降,與此同時,皇甫錦的軍隊在嶺南地區似乎得到了某個神秘勢力的幫助,憑藉著一隻影子部隊的奇襲,很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
駐守江城的陸天機皺眉看著面前的血書。近幾日他接連不斷地接到各地奏報,均稱被不明生物襲擊,請求速派援兵救援,有的奏報甚至是由鮮血寫就。
“蛇人蛇人想來也和那兩個脫不開關係。”凝神沉思了片刻,陸天機對身後的蘇夔吩咐道:“最先有蛇人出沒的應該是江陵一代,傳說女媧的地宮就在那裡。夔兒你去一趟江陵,和陸郅他們一起追查此事。”
蘇夔依舊板著臉,和多年前無甚變化,只是眉間的皺痕更為深刻了一些:“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那兩位從來就不是兔子。只不知古怪的蛇人究竟是如何產生,力量如何,有何弱點?若是每一個都如上次我遇見的那條一般,只要湊夠一千,就能以少勝多,打敗人族一萬人的軍隊。”
照此下去,北方聯軍勢必腹背受敵,情勢並不樂觀。
陸天機贊同地點點頭,道:“所以你這次前去,就是要弄清楚怪物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有扼住源頭,我們才不會陷入被動之中。此去艱險,軍隊裡會法術的,不論出身如何,你全都帶上吧。”
這一日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草葉上的露水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輝。
這是一片荒山,山坡上長著一片榆樹林。按理說五月間榆樹正該枝繁葉茂之季,可是這裡卻是落葉枯枝覆蓋滿地面,
打古墓裡出來,行走在山林間,四郎有種奇特的被窺視感,就來自於那些高大的榆樹中。他狐疑的四處打量,四周什麼異狀都沒有。林子裡看上去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