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蛇僵,食人草三方夾擊,加上粘液怪時不時搗亂,局勢似乎瞬間倒轉。起碼在四郎看來,二哥能夠活動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了。
胖狐狸著了急,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自己竄出去也沒用,沒準還會打亂二哥的節奏。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饕餮在外面流血流汗的拼命,自己卻在裡面坐以待斃。
來不及思考,胖狐狸迅速放出飛劍,飛劍帶著他勉強運轉出來的一點妖氣,一下子就將一隻蛇僵釘在了一側的牆壁上,許多巨大的綠色藤蔓透體而出。
“在裡面老實待著。”二哥半點不領情,反而呵斥了在耳室門口探頭探腦的胖狐狸一句。
“哦,好吧。”四郎好脾氣的答應了一聲,往耳室的牆後頭躲過去。努力不讓自己拖二哥的後腿。
人貴有自知之明,雖然很想和二哥並肩作戰,但是四郎也明白:在自己的能力受壓制的前提下,貿然跑出去逞強,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好心辦壞事。
這麼想著,胖狐狸回到了耳室,根據陸天機傳授的機關術,選了一個最安全的西南角躲著。
儘管胖狐狸已經很聽話了,可是他今日似乎運交華蓋,黴運依舊如影隨形的罩在他的頭頂。出了枯井之後,那種隱隱約約的不祥預感終於成了真。
“狐狸也會這麼胖嗎!”一個童稚的聲音從縮在耳室西南角的胖狐狸頭上陡然傳來。
正在專心舔爪子的小狐狸一抬頭,頓時驚呆了。被他們追丟了的霸下就站在自己面前,低垂著一張不苟言笑的小臉,很嚴肅的問道。
來不及驚慌,胖狐狸下意識地回答:“當然。狐狸也有胖的,也有瘦的。”
“這樣啊。”小男孩點點頭:“我也有過一隻小狐狸。他很瘦,抱起來都會膈我的骨頭。”
胖狐狸隱約猜想霸下說的是胡恪。可是剛才狐狸表哥不是追著他跑了嗎?怎麼現在兩個卻不在一塊?
四郎轉頭到處打量,想要找到狐狸表哥。
就在這時,墓室忽然輕微震動了一下,胖狐狸耳朵尖,便隱隱聽到了機括嘎吱作響的聲音。
霸下皺起眉頭,嘀咕道:“凡人真是不識好歹那怪物甦醒的越來越快了。”說著,他轉頭對四郎解釋道:“因為你們這些闖入者,地宮即將甦醒,第三層的墓道已經活了。我先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不行,你先待在這裡。”霸下不愧和饕餮有血緣關係,語氣裡是一脈相承的霸道。
胖狐狸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的身形原地消失了,連同他背後的牆壁,腳下的地磚一起,原地消失掉了。
想起二哥所在的墓道發動機關的模樣,胖狐狸明白過來。那種機關或許就像是魔方一樣,一動就會使一個平面上的所有墓室都會動。
這機關實在是精妙至極。四郎不由對修建者,那些幾千年前的勞動人民佩服不已。
不過,霸下方才說墓道活了?難道控制這些機關的不是人,而是墓道本身?
這麼一想,胖狐狸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好吧,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必須要孤獨勇敢的面對命運!'胖狐狸給自己打完氣,忍不住傻兮兮的笑了起來。然後他仰起小腦袋開始環視四周,想要找出機關在哪裡,好想辦法破壞掉跑出去。
四郎記得,自己先前所在的耳室很小,裡面只有幾個破罈子,連棺材都沒有一副,而這間墓室雖然也不大,但是傢俱卻一應俱全——放在墓室正中的玉白色龜殼似乎是床,上面凌亂地扔著幾個醜不拉幾的草編人,牆角擺著好幾個造型古怪的罈子,每一個都有一人高。
除開傢俱,墓室裡還有裝飾用的畫像石。有女媧伏羲圖,也有許多人首蛇身的人打仗的畫像石,可是,最大最顯眼的畫像石上卻畫著一隻狐狸。
一隻非常奇怪非常瘦小的九尾狐。雖然古時候的畫像磚之類全屬於抽象派和野獸派,但是,四郎依舊被那隻狐狸孔雀開屏般的尾巴驚呆了。
畫像石上刻著一隻瘦骨伶仃的狐狸。這隻狐狸雖然瘦,身體的線條卻十分流暢。狐狸的背後伸出樹杈狀的九條尾巴,十分古怪可笑。但是,稚拙的筆法裡能夠看出畫者的用心。九尾狐的眼睛是用珍貴的黑寶石鑲嵌的,而且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被人用各色金銀絲被細心的貼了出來,甚至於毛色漸變的層次感,雕刻者都儘量寫實的還原出來。
一隻屁股上長了個樹枝椏的瘦狐狸纖毫畢露,活靈活現。
莫非,霸下這幾千年來,都獨自在暗無天日的墓穴底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