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這種事也常見,每隔百來年,她都會給伏羲準備幾具。”
陸贄低著頭沉默不語,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
霸下安撫地拍了拍胡恪的肩膀,語氣冰冷地繼續說道:“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既算不得妖怪,也算不得人類,儘管得到了一些超出常人的力量,可失去的卻更多。蘇道長是為了人族才來到地下去的,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對得起你的家族嗎?你自以為很受女媧重視,可是也不過是伏羲的替身和復活的工具,而且估計女媧對你不甚滿意,已經決定將你作為棄子扔掉。不然你那無所不能的神為何不派任何部下來救你?”
陸贄驀然抬頭,似乎想要反駁什麼,可是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緊緊閉上,沮喪地垂下了頭。
替自己笨口拙舌的花毛老狐狸出了口惡氣,霸下趾高氣揚的看了胡恪一眼,收穫一枚崇拜的眼神,白皙的面頰上頓時出現了兩塊可愛的紅暈。
“聽你說了這麼多,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愛你的神,你的神愛你嗎?”四郎在旁邊補上最後一刀,他捂住肚子,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陸贄,他把頭深深地埋了起來。
“何去何從,陸公子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的。”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陸贄終於點頭同意帶他們去找蘇夔和小魚。
“進入昭王墓室之後,我們就被吸血藤和蛇人攻擊,然後侍衛直接被大樹捲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全變成了樹上的果子。不知道是不是於冰顧念舊情,並沒有殺死我和妹妹,對了,還有蘇道長,反而將我們三人帶去大樹的根部,那裡有一個神殿。”
一直沒吱聲的饕餮忽然微微眯起眼睛,轉頭問道:“神殿?就是從這裡可以看到的那個心臟嗎?”
陸贄似乎很戒備饕餮,下意識迴避著他的眼睛,低頭回答道:“是的。那裡是神,不,是女媧最後的據點我可以帶你們下去。”
頓了頓,陸贄艱難地開口說道:“其實我自己也發現了,似乎有某種意識想要和我爭奪身體,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又放棄了。一開始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現在我想通了,你們說得對,女媧確實只是把我作為一個傀儡,一個半成品看待而已。不過,我也不敢保證道長是不是還在那裡,女蛇是否會在那裡產卵。”
“好,你只要給我帶路就行,一切好說。”四郎爽快道。
陸贄笑了:“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真神和女媧隨時都可能控制我,甚至命令我做任何事情,我是完全不可能抵抗的,去那裡後一切都只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說完,他緊緊閉上了嘴巴,不論誰問都不再開口。
若不是他還有用,眾妖怪將他活撕了的心都有。
因為時間緊迫,蘇夔生死不知,小魚隨時都有產卵的可能,因此饕餮和霸下商量過後,制定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四郎本來也在聽,可是一會兒就被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弄得坐立不安。好在費總管是個細心人,知道自家小皇子帶來的尊貴客人好吃,特意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在墓中備著。雖說飛僵眼裡好吃的東西大部分比較獵奇,但是也有幾樣可以果腹,四郎便在出發找蘇夔之前爭分奪秒地吃上了。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陸贄在前面帶路,妖怪們紛紛跳入了水中。
池水一點也不冷,四郎泡在其中,感覺好像嬰兒回到了母體內般溫暖舒適。幾乎想要蜷起身子好好睡一覺。就在這時,肚子又餓了,發出響亮的一聲抗議。
這聲音在寂靜的水裡顯得格外突兀。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集中精力戒備的妖怪耳朵裡。
四周的妖怪全都詢問地看過來。四郎再厚的臉皮此時也不好意思了,本來昏昏欲睡的感覺更是不翼而飛。
在水中行了一陣,就離那顆不斷跳動的巨大心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微紅的池水盪漾著,磅礴跳動的心臟透出十足的詭異。
走進後,四郎這才發現,雖然外形看著像是一個心臟,其實也是由某種光滑的磚石砌成的紅色建築。閃著微紅金屬光澤的建築宛如活物,奇詭難言,與此界古色古香的世界兩相對比,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胖狐狸很不舒服,有點想吐。
“怎麼了?”走路也好,說話也好,和部下共商大計也好無論做什麼,饕餮總有一部分注意力在胖狐狸身上。
飛快的搖了搖頭,胖狐狸大大咧咧地說道:“沒事,估計是費總管準備的食物有些不太新鮮,我想吐。”
饕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