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意義上的犧牲自己,拯救萬民吧?
這麼想著,四郎把用蜜酒煨的極爛的火腿放進嘴裡的時候,忍不住覺得今天的火腿好像是做的太甜了點?咦,莫非剛才自己做菜的時候一時失手,倒了整整一缸蜂蜜下去嗎?
☆、53·飲屠蘇2
昨晚出了夜診;胡恪走進有味齋的時候,神色中微微有些倦意。因為隔老遠就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香味,他不由加快了步子。
一進廚房,看見自家表弟笑眯眯地盯著一鍋蜜火腿發呆。
“真是個小傻蛋。”看了整晚上吐下瀉哀嚎不止的病人;忽然回到溫暖安寧的有味齋,胡恪心情放鬆的打趣自家表弟。還手賤的摸了人四郎的腦袋一把。
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絕對絕對不能亂摸的。正在回憶自己是不是放糖放多了的四郎趕忙閃身不讓他摸。“你不是去南醫棚了?那邊情況如何,疫病十分嚴重嗎?”
因為說到了疫病的事,輕薄的狐狸貴公子也正經起來:“這段時間;我日日與鄭大夫研究治療疫病的方法。從前朝開始,就是歲歲遭疫、歲歲求治;民間醫者也積累了不少名方,然而;按著這些已經有的方子用藥,病人們吃了依舊遷延難愈,病情總是反覆。”
劉小哥給胡恪搬出板凳來。胡恪脫下身上的黑色大氅,累的癱坐在椅子上:“表弟快給我來只肥雞補補身體。姓鄭的真是瘋魔了,居然想要出城去”
看胡恪一副疲憊的樣子,眼圈下都泛起烏青,四郎就大方的原諒了他剛才企圖摸自己頭的舉動,十分體貼地給端來一碗蜜火腿:“先嚐嘗這個,我吃著好似甜了些。現就去給你做白片雞。”
胡恪嚐了一口蜜火腿,讚道:“我說怎麼幾里外就聞到香味了,果然甘鮮異常。味道剛好。”說著他抬起頭來嘲笑四郎:“一定是表弟自己成天泡在蜜罐子裡,所以吃什麼都覺著甜吧?”
四郎聽他這麼說,自己還疑惑呢,又夾了一塊蜜火腿——還是甜,但又不是那種齁住喉嚨的甜,而是一種叫人渾身冒泡泡的甜。他自己想了一陣鬧不明白,最後便歸結為個人口味問題。
因為胡恪要吃雞,現做太耗時,四郎直接把吊在爐子上的白水煮雞撈出來,片下胸脯肉,用新做好的五辛醋加其他作料涼拌。
他一邊做這道白片雞,一邊問一旁幾乎把臉埋進飯碗裡的胡恪:“我看城中的疫病越發嚴重,你和鄭大夫研究出來方子沒”
“凡人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其中,又以寒冬陰氣為最毒者。九月十月,寒氣尚微,其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如今以我所見,疫鬼殺歷之氣已成。”胡恪教養良好的把剛送到嘴邊的一塊火腿吐出來,一本正經的開始掉書袋。
這一番文縐縐的話說出來,四郎聽得半懂不懂,只知道這次疫情似乎連號稱醫聖的狐狸表哥也覺得棘手。
“那麼,到底是什麼疫病呢?”四郎很直接地問道。城中百姓都傳言這次疫病乃是疫鬼作祟,可疫鬼傳播的疫病,也要落到醫者身上去拔除,所以在醫學上好歹該有個病名吧?比如歐洲的黑死病,天朝的惑亂。
“依我和老鄭這幾日診斷的結果恐怕是傷寒。然而這次傷寒又有些不同,患者面部生出玫瑰疹,有些因腹絞痛而死,有些伴有便血的症狀,就我診斷的病例,雖然都由傷寒之症而起,病灶卻各有不同,有的在心,有的在腦,有的在肝膽之間。”說道這次的疫病,自封醫聖的胡恪也禁不住嘆一口氣。
身罹傷寒,在當時的醫療水平之下,本來已經是治癒耗時而死亡迅速的大病了。再加上些雜七雜八的奇怪症候,連胡恪這樣的千年狐醫也不敢確診這次大疫究竟是傷寒,還是一種新的疾病。城中其他大夫更加不肯妄下斷言,因此大家都不敢輕易用藥,這也是老成持重的做法,卻導致疫病的傳播一發難以控制。
四郎對自家表哥的醫術那是深信不疑,也許傷寒在現代一盒中成藥就能解決問題,但是在當時的醫學水平之下,的確是一種傳染性極強,致死率極高的病症。就算四郎對中醫瞭解不多,也知道在自己原先所在的時空中,便有許多古代名醫為了治癒這種疫病而皓首窮經的鑽研了一生。
“我記得,前朝不是有名醫寫過一本《傷寒雜病論》的醫典嗎?”這個時空的歷史當然與他以前所在的時空有所不同,四郎自己也曾經思考過自己穿越的合理性,畢竟,如果是穿越進同一個時空的話,就很可能存在一些邏輯上的悖論。所以還是隻小狐狸的時候,四郎常常打聽這個時空的歷史程序,最後得出了自己其實是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