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人。他們那個道觀就在附近的迦楞山上,據說還是與臨濟宗僧人鬥法之後贏來的。不過傳聞是否屬實,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自我出生之時起,這個道觀就存在了,香火十分鼎盛。拜的神明,就是五通大帝啊。”
“五通大帝?”四郎疑惑的重複了一句。沒聽說過這個神明。
旁邊一個少年無賴子聽他說起五通神,插嘴道:“五通神可是俊美的偉男子。無論男女,只要與他睡一夜,就會對這位神靈死心塌地。而拜祭五通的話,更能讓男人不論外事還是內事,都心想事成。”說著,少年便壓低聲音,嘴邊的笑容曖昧到堪稱淫邪了:“ 聽說兩位道長雖然已經是百餘年的壽數,可是卻依舊能夜御十女而不倒。道觀裡全是些極貌美高貴的仙侍,吃的是山珍海味,飲得是瓊漿玉液,住的是仙家宮闕,每日也不必工作,愛做什麼便做什麼。真神仙也有清規戒律拘束著,比不得觀中的生活自在,若說做皇帝,每日也要操勞國事,種種享樂之處說不定還略有不及。我若能過這樣的生活,便是死了也值,只是道長卻不肯收徒。”
鄰座一位客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搖頭道:“你這模樣卻不行,年歲也大了些。”說著一指旁邊的四郎,說道:“便如這小哥一般的容貌,才有些微可能被仙長收為弟子。”
先前說話的小無賴長相倒也俊偉,只是目光不正,總給人賊眉鼠眼之感。他打量四郎一番,有些不服氣的說:“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也是五官端正的好男兒。怎麼就做不得道長的弟子。這樣乳臭未乾的小兒,不過是些蓄養男寵的貴族喜歡的貨色,哪裡做得仙長的徒兒?我”看一眼疑惑不解的四郎,口中的惡言終於還是說不下去了。
四郎渾身氣息純澈通透,並沒有什麼妖嬈之色,也絕對不會叫人聯想到孌寵一類,他這麼說,不過是習慣性的想要貶低他人得些趣味而已。
鄰座的中年客人搖搖頭,接著說:“倒不是說你形貌不端,只是我聽說兩位道長雖然都是極慈和,卻極愛乾淨清潔。你身上塵俗氣太重,這樣的濁人若是踏進觀中,是必須要沐浴焚香的。前殿也就罷了,去了後殿不過給自己招禍。兩位仙長隨身伺候的都必須是未經人事的美貌少年男女。一位殿中全是男侍,一位全是女侍。雖說是伺候道長,卻也當成徒兒看待,過著神仙一般無憂無慮的日子。只可惜如今兩位仙長已經不在鎮上遴選侍從。不過,兩位道長到底是有大善心之人,若是鎮上有小兒少婦得了病,藥石不起作用的時候,家長哀求,生魂也會被道長接去小住幾日。身體便如死了一般僵臥在床,隔幾日又能復活如常,自言生在華屋洞戶,與神明相交,言語間都十分嚮往,不以為苦。”
四郎聽到這裡,心裡有些納罕,這哪裡是神仙啊,分明是妖道。一時想起五十年前白橋鎮上失蹤的少男少女之事,便疑心這二道的後殿裡有些蹊蹺。那許多侍兒侍女,聽上去竟如皇帝后宮一般,究竟是從何而來?白橋鎮慘案又和二道有什麼關係?
這裡面疑點重重,不知白橋鎮鎮民如何會深信不疑,還自動替妖道將一切事情都合理化。四郎想了半天,只能認為是鎮上的居民全都被兩個道士洗腦成功。
對了,還有一個錦衣人,四郎恍惚記得二道似乎歸上次見過的錦衣人管理。說不定幾人都是一丘之貉罷了。若有時間,必定要去那裡探查一番。一來也是印證一下幻境中所學,二來這股邪教勢力總歸也是不安定因素,不瞭解清楚其中的內幕,到底難以放心。
不過這股勢力打著天一道的旗號,行邪教之實,天一道竟也不來管管?
“在動盪的時事中,上至貴族公卿,下到平民百姓,便常常會產生了命若浮沉的幻滅感。天一道,臨濟宗,邪神崇拜,自然而然大行其道。加上兩位道長的有意引導,天一道為了與臨濟宗相爭,也在背後暗中支援,迦楞山神祠的名頭的確越來越響。不過,名聲越響,日後醜事敗露之後,就跌的越重。”殿下的聲音忽然在四郎耳邊響起。
原來四郎不知不覺中,就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了口。而殿下正從廚房出來,看小狐狸抓耳撓腮迷惑不解的樣子,覺得很可愛,便偷偷以傳音入密的方式解答了四郎的困惑。
好吧,原來是天一道自己作死。不論是為了與臨濟宗相爭,為了更大的利益也好,還是被奸人迷惑,誤信匪類也好,在四郎看來,天一道扶持著兩個道士在太和山裡攪風攪雨,就已經是一步臭棋。完全損害了他們這些年來幫助陸家抵抗北方狄夷,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時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反而狂奔在天道給他們制定的毀滅之路上。
上帝欲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