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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樣,光的河流,雕刻精緻的西瓜燈,十二層紗衣,清洌名貴的薰香,以及秉燭夜遊的貴族男女。
儘管算是第二次看到,祝老漢依舊一副沉迷的神色,他現在已經醒悟過來自己不是人了,心裡想要和這些美麗的幽魂一同離去的渴望更加強烈。
蘇夔緊緊鎖著眉頭,死死抓著祝老漢的手不叫他往外衝。老頭這麼出去,只能落個被群鬼吞噬的下場,因為他雖然不知道老頭究竟看到了些什麼,可是卻能夠感受到從巷子那一頭傳過來的、極強大的陰氣和怨戾之氣。厲鬼是可以吞過吞噬別的小鬼獲得力量的。
蘇夔雖然是道士,但是並沒有天生的陰陽眼,在沒有使用天眼通之術或者藉助牛眼淚、柳樹葉等道具幫助的情況下,他是看不到遠處的鬼魂的。所以蘇夔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邊路口繚繞著青白色煙霧,霧中似乎有幢幢的鬼影,地上映出一些扭動的黑色影子,還有密密麻麻的老鼠來回竄動。
四郎天生陰陽眼,所以三個人中,只有他清楚地看到一排面目猙獰的鬼怪列隊而過,走在前面的幾個手裡都提著兩盞人頭燈,走在後面的卻只提著一個。
不知是不是因為取的時候太過粗暴,有幾盞人頭燈下面還拖拉著一串內臟。因為天氣炎熱,那些被取下來的人頭已經腐爛發臭,黑洞洞的眼眶裡似乎有白生生的蛆蟲在蠕動。人頭被挖空了,裡面有奇怪的火焰在跳動。四郎知道,那朵火焰就是活人的靈魂和生氣。
有的鬼怪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在啃,一路上不斷往外甩動一些血糊糊的肉塊。於是便引來了成群結對的老鼠,一有血塊肉末落下,飢餓的鼠群就衝上去將其吞噬乾淨,連鮮血都舔得一乾二淨,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四郎也見過不少鬼怪,但凡有點道行的,或多或少都帶了種淒涼而哀傷的美感,有的甚至十分稚拙可愛。所以在四郎心裡,人、妖、鬼並沒有什麼差別。有味齋不只做人的生意,也做妖鬼的生意。可是這群鬼魂卻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極不舒服的感覺
對了!就像是墓所墳堆裡爬出來的腐屍。雖然用鮮豔的錦緞裹住了身體,作出人的樣子,可是早就喪失了人的本性,從裡到外都已腐爛透頂。
有些惡鬼渴望人類血肉,由食慾支配著到處殺人,有的冤魂心存怨恨,在恨意的驅動下濫殺無辜,有的妖怪看似兇惡,其實只是人類手中爭權奪利的刀,一切看似反常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那麼,這群夜遊的鬼怪究竟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嗎?他們拿著的頭顱又從何而來?是不是跟城中接二連三的梟首事件有關係?如果只是為了血肉饗食,為何單單取走頭顱,留下身體,卻又連凡人的死後的靈魂都不放過?
四郎心裡思索著這些問題,結合眼前鬼怪的長相,他心裡隱約升起某種猜想:或許這些鬼怪的出現,和冉將軍的那隻掘子軍脫不了干係。
蘇道長的三觀,可比四郎端正多了,而且十分有責任感。可是,這樣以斬妖除魔,守衛人間為己任的道士,也不肯對南大營出手相助,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就在這時,夜行隊伍中的一個鬼怪似乎嗅到了生人的味道,於是它脫離了大部隊,舉著人頭燈,一步步往四郎和道士藏身的這條巷陌走了過來。
道長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暗中把手摸進了道袍——那裡有一把符水浸泡過的小赤豆。如果驚動了群鬼,他們這邊可只有兩人一鬼,絕對寡不敵眾,唯有撒豆成兵,才能爭取逃跑的時間。
四郎也哆哆嗦嗦摸出自己早前畫好的符篆。因為第一次面對這麼多強敵,小狐狸緊張啊,一緊張就就想尿尿了
“別看。”正在四郎憋尿憋的十分難受之時,一個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四郎背後,伸手捂住了四郎的眼睛,將他攬入了懷中。
然後,四郎便聽到殿下熟悉的,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奴隸本事見漲啊。居然敢招惹夜行的群鬼了?你縱然不知事,你師傅也沒告訴過你嗎?如果有誰親眼看到百鬼夜行、夜遊神或者陰兵借道等詭異現象,縱然躲藏極好,沒有被鬼怪們發現,但是親眼目睹的人也都會遭受來自鬼怪的詛咒,從而無緣無故地喪命。”
四郎大驚失色,他剛才可是從頭到尾,眼睛都不眨地看了好久啊o(╯口╰)o
“不不會吧?”看一眼就死,這群鬼怪是有多小氣啊。
殿下有點生氣了,都顧不上維護自己在人前那個溫和的假面具,有些冰冷的看了道士一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