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遭遇十分可憐,所以也就不太懂規矩。她平生最喜歡英俊少年,性子也直爽,剛才的舉動只是因為小主人你風姿惑人罷了。”這話說的,倒像是四郎蠻不講理,欺負了這位直爽不懂事的女妖一樣。
華陽已經整理好了儀容,款步走過來,笑道:“這麼說,怪我們四郎咯?”
“怎麼回事?”二哥感到辟邪銅鏡上反常的波動,示意槐大幫忙看著鍋裡的滷鴨,自己大步走到院子裡,開口問道。
“回稟龍子殿下,巫族開始用餓鬼組成軍隊,參與人間戰場了。日前,對臨濟宗心存顧慮的宇文閥主已經戰死,接替他的是宇文家曾經被送進寺廟清修習武的二子宇文易,相信過不了多久,臨濟宗的勢力就會在戰場上和巫族對撼。不出預料,陸閥和道家也會被捲進來,接著,人家的修士爭鬥會引動上界的神仙鬥法。重來一次封神演義並非不可能。聽說,幾位聖人都有意在這一次的大戰中重新洗牌天界格局。小綠這次來,就是為了給我傳遞臨濟宗那邊的訊息,卻因為舉動輕浮,得罪了四郎。”
青溪保持著低頭行禮的動作,繼續說道:“小主人道術高超,小綠這樣輕浮,也的確是活該得個教訓!不過,念在她並非中原人,不識禮數,又對殿下還有些用處的份上。雖然她得罪了小主人,也請您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這話說的實在有水平。雖然沒有一句說四郎不好的地方,卻處處顯出四郎不識大體,親近道門。但凡饕餮和四郎多一點心,都會在二人心中種下一根小小的刺。感情是十分脆弱的東西,即使是微小的一個縫隙,也會在日後形成難以彌補的裂痕。
不過,青溪一向喜歡有意無意、拐彎抹角的說話,這胖狐狸哪裡聽得懂。
四郎聽完她的話,就撓撓頭。他剛才完全是被道長訓練出來的,下意識的動作,誰叫這個女鬼猛然間變成骷髏立在自己眼前。四郎雖然性情溫和,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包子,女妖得了教訓,四郎可半點不內疚。
這麼點能耐也學別妖嚇人?活、該!
四郎得意洋洋,深覺自己跟著蘇夔練道術實在是明智的選擇,完全沒聽出青溪的言外之意。所以四郎也沒多想,很大方的表示:“好吧,那這回就算了。”說完便笑眯眯的回廚房去了。
這種小事自然是聽媳婦的。再說了,二哥剛才順嘴把鍋蓋吃了,現在其實是有點心虛的,於是他也面癱著臉點點頭,跟在四郎身後回了廚房。
留下青溪低垂頭顱,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廚房裡,槐大皺著眉頭瞪鍋裡的老雞,看到四郎走進來,有些愧疚地說:“屬下無能。可是店裡的大公雞都用完了,剩下的都是些老母雞。可不容易煮熟,眼瞧著天將過午了”
亡靈於六月六日過橋,所以過橋的祭品要在六月初五傍晚獻祭。有味齋過午之後,門口就排起了長隊,都是預訂了雞鴨今日來取的客人。
四郎想了想便道:“放幾片櫻桃葉子下去同煮,若肉質還是老,你再放幾枚山楂下去,這樣老雞就能迅速酥爛了。”
槐大依言一試,果然靈驗。二哥見四郎被槐大引去了注意力,似乎沒注意到丟失的鍋蓋,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有味齋裡的妖怪齊上陣,第一批滷鴨和白酥雞很快就做好了。四郎和胡恪一起幫忙,用草繩捆好了提到前頭去交給客人。
提著雞鴨到了大堂,四郎看到除開客人,還有一個相貌憨實的男人跟在槐二屁股後頭轉來轉去,正是山豬精。山豬精長得又高又壯,槐二和四郎差不多高,山豬精卻整整比他高出一個頭去。不過,就算高出兩個頭,山豬精在槐二面前,也還是捱打的命。
四郎一出來,山豬精就討好的捧來一瓣“三白”瓜,小心翼翼地放到四郎手裡:“小主人,天氣熱,吃塊西瓜吧。槐槐說咱們這附近的西瓜他見了就噁心,所以我特地從平湖縣買了這種號稱江南第一瓜的好西瓜回來。”他現在已經跟著槐二改口喊人了。
山豬精對一切比他瘦小的人,都是這幅生怕嚇到人家的做派。事實上,很少有人形生物比他還大一號,所以,山豬精對誰都小心翼翼的,這使他看上去更傻了。
四郎被那個槐槐囧了一下。不過,平湖縣的西瓜的確有名,分為紅、白、黃三種。其中,尤以白皮、白瓤,白子的“三白”瓜口感最佳。這種瓜生長不易,以前都是作為貢品少量供應給士族門閥。縱然山豬精是一個妖怪,能搞來這種西瓜,顯然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槐二氣急敗壞的走過來,踮起腳尖揪著山豬精的耳朵大罵:“六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