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然放心的。”
麥羽很想笑,又恐是失了禮,也知他是沒有聽懂,遂直接了當道:“孟將軍放心便好。只是這會我與孫大人都各自忙著,恐怕會怠慢了將軍,不如將軍先行回去等著可好?”
孟葉本沒打算走,然而麥羽又一攆再攆,講完話也不再理會他,只兀自忙自己的事情,孟葉左顧右盼的磨蹭了片刻,多少也是尷尬,一時也找不到理由逗留,只好悻悻轉身,準備離開了。
這會兒孫太醫卻正好走出來,只瞧見孟葉滿臉失望,便笑得意味深長的對麥羽道:“孟將軍既是特地來請,麥姑娘就隨孟將軍先去吧,老夫這邊忙完手裡的事情,隨後就來了。”
麥羽一愣,還來不及說話,這邊孟葉已是喜出望外的答允下來:“好呀!”一回頭見麥羽尚且沉吟不決,趕緊又道:“師傅都發話了,那就走吧!”
麥羽無奈,只得收拾好藥箱,目光微帶嗔意的淡淡掃過孟葉,“勞煩孟將軍親自上門來請了。”遂徑自越過他,向門外邁去。
孟葉恍然回神,趕緊跟上前去,一臉燦爛要去接過麥羽手中的藥箱,“這箱子我來提吧!”麥羽不由蹙眉,正待側身避過推辭,孟葉已將藥箱搶在手裡,口中還道:“麥姑娘也太客氣!”
麥羽和孟葉乘坐馬車一路從皇宮往將軍府而去。孟葉一路上都滔滔不絕說著話,亦是不停的跟麥羽問這問那,麥羽雖覺失禮,卻也知他是無心,嘴上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卻實有些意外。她從父親那裡得知,孟葉的父親孟萬里,為人傲慢又陰險,然而眼前的孟葉,卻是這般赤誠坦蕩的性情。麥羽不由暗笑,孟葉當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難得至極。
馬車輾轉一路終是在將軍府大門前停下,孟葉先行下了車,緊隨著又伸回手來將麥羽扶下,麥羽腳跟剛沾地還尚未站穩,便遠遠見孟府上一傭人急匆匆的奔來,“少將軍不好了!老爺剛才突然昏闕過去了!”
麥羽心頭一緊,正盤算著是否去請孫太醫,孟葉卻已急得三兩步衝進宅門,一回頭見她尚愣在原地,不禁焦急,“站著幹什麼?快些進來啊!”
麥羽猶豫稍頃,還是隨他進去了。
孟葉領著麥羽走入父親臥室,正亂成一團的孟府諸人見狀便自動讓開一條道來,焦灼期待的目光齊齊射向麥羽。
麥羽找不出推諉的藉口,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檢視。回憶前幾日的病情,心裡直疑莫不是中風,再想孫太醫的用藥一直極是溫和,劑量也甚是輕微,想來是遠不夠力了,然而孫太醫私下卻也告訴過麥羽,孟萬里內傷雜病長期不愈,底子甚是虛弱,所以最好是調養為主,不宜用太過猛烈的治療手段。
孟葉看著床上牙關緊閉,面赤身熱的父親,焦急的向麥羽道:“父親這個樣子,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麥羽皺眉不語,心裡琢磨著孫太醫一時半會必然是來不了的,孟萬里這病又急又猛,能否等上這麼久也的確是很難說。
“麥羽!”見麥羽遲疑,孟葉急得大叫,“父親的病你也一直有跟進的,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麥羽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你若信得過我”
孟葉想都沒想,直打斷她的話,連連點頭,“信!當然信!你快些想辦法吧!”
見少主子發了話,一屋子主僕也紛紛附和:“麥姑娘是院使大人的女兒,又是孫太醫的得意門生,醫術自然也是高明的”
眾人一番恭維,麥羽只得答允下來,轉身對孟葉道:“拿銀針來。”
孟葉忙不迭的應了,幾個丫鬟也上前來,七手八腳的幫忙。麥羽很快操針在手,目不斜視的幾針下去,孟萬里手腳微有活動。麥羽隨即再拿了三稜針在其百會穴點刺出血,孟萬里手腳間或抽搐著,麥羽也不覺緊張。然而數十滴汙血放出後,孟萬里手指微微動了幾下,隨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孟葉見狀又驚又喜,“爹爹!可好些了麼?”
孟萬里恍惚半晌,才輕輕點頭。轉眼卻只看到旁邊手上拿著銀針的麥羽,不由轉頭,疑惑的看向孟葉。
孟葉沒顧著父親疑慮神色,只興奮道:“父親,是麥羽救了您!今日孫大人不在,若非她在這裡,後果便真是不堪設想了!”
孟萬里微怔片刻,旋即明白過來,朝著麥羽稍稍的頷首致意了下,麥羽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只謙謙微笑道:“孟將軍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孟萬里鬆垮皮肉扯出的笑容有些遲疑而虛弱,與他此刻不吝讚賞的褒揚話語有些不相稱:“老夫現在的感覺,比前幾天都要好上許多,感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