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
自家人
這日羅冰與杜克一齊來到和政堂見安諾,彼時安諾正翻著堆積如山的奏摺,有一搭無一搭的向吉如豐問著宮中事宜。吉如豐自是有問必答,卻也不多說一個字,分寸拿捏,絲毫不錯,無懈可擊。
安諾見杜克煞有介事的掩上大門,不覺好笑,遂問道:“找我什麼事?”
羅冰和杜克旋即轉身曲膝,“四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擇日登基。”
吉如豐端著茶碗的手不由一晃,竟濺了些茶水出來,卻聽見安諾嘆道:“我此番回來,並非是為了皇位,這樣的重任”
杜克連忙道:“臣明白。但是皇上這些年,並未正式冊封任何妃嬪,且侍寢女子也一律賜藥,不得留下子嗣。所以,惟有四殿下了。殿下文韜武略,又是皇上胞弟,正是最佳人選。”
吉如豐啟唇好幾次,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終是忍住了。
安諾側目瞥吉如豐一眼,又沉吟著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慮,你們先下去吧。”
兩人面面相覷,羅冰趕緊又道:“殿下如今也代理國事,已是位同國君。若是殿下優柔寡斷,令皇位空缺太久,難保不會有旁人趁虛而入。真要到那個時候,我們便被動了。”
安諾目光一凜,冷冷道:“本王豈是優柔寡斷之人!此事本王自有考慮,你二人不必在此多言,立刻給我下去!”
待兩人悻悻的背影消失於和政堂大門外,安諾才斂目回來,轉對吉如豐道:“吉公公,你方才欲言又止好幾次,現在可以說了麼?”
吉如豐微笑欠身,“殿下既是明察,奴才便也不繞彎子。奴才只想斗膽問一問殿下,殿下打心眼兒裡,是否想要這皇位?”
安諾輕輕籲出一口氣,“你方才也聽到我的話了,我並非為這皇位而來,只是”他唇畔綻出一絲苦笑,“來了才知道,似乎還真逃不掉了。”
吉如豐頜首,又含笑道:“殿下才華橫溢,有勇有謀,未必就做不得皇帝。這許多人求而不得的位置,殿下真這般不以為然麼?”
安諾身子微微朝後仰一仰,以雙手枕住頭,若有所思道:“當皇帝便是旁人看來風光。權高位重的背後,責任、重擔、約束都會隨之而來,形同無法脫身的禁錮;然而,倘若手中沒有權力,卻又不得不任人宰割,那滋味我與安森都太清楚了。”安諾把玩著御案上的山形鏤空翡翠筆架,輕輕一嘆,“其實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可以放心信任的人來掌權,而我,只在他需要的時候幫扶他一把,其餘時候,便容我逍遙快活。誰知”
吉如豐見安諾眉目隱生黯然,連忙道:“奴才很是佩服殿下的超然,殿下若真這樣想,倒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的。”
安諾愣了愣,道:“你說。”
吉如豐徐徐道:“皇上並非沒有子嗣。”
安諾愕然好一會兒,難以置通道:“真的麼?在哪裡?”
吉如豐平靜道:“小皇子年紀尚幼,目前也剛滿週歲。”
安諾緩緩揉著眉心,搖頭道:“安森一直忌憚佐遠山復仇暗算,故非但沒有冊封妃嬪,便連母親和妹妹都不敢放在宮裡竟然還敢留下子嗣?”
吉如豐點點頭,“是,皇上自是小心翼翼護著,並未讓多餘的人知道,而且,小皇子也沒有住在宮裡。”
安諾沉思片刻,“行了,我明白了。那孩子如今在哪裡呢?”
吉如豐答道:“小皇子的母親是太醫院院使的女兒,名叫麥羽。小皇子自出生起便養於她家府上,皇上這些年,也只與她有一個孩子。”
安諾忍不住回憶那日在蒼越山見到的女子,卻因當日沒有在意,此刻竟怎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來,遂對吉如豐道:“如此,便有勞吉公公跑一趟,將她請來吧。這等大事,自然要大家一起商量的。”
吉如豐沉吟道:“殿下哪裡的話,奴才去辦便是了。只是那姑娘未必肯將皇子送入宮來,此事恐怕還得殿下多費些心思了。”
幾日後一個上午,吉如豐便將麥羽帶到了和政堂。兩人到時,安諾、羅冰和杜克,已齊齊在殿內等候了。
杜克見麥羽獨自前來,便冷冷道:“怎麼小皇子沒有帶來麼?”
麥羽一怔:“什麼?”
羅冰不覺皺眉,轉頭朝吉如豐道:“吉公公!你什麼都沒有說麼?”
吉如豐垂首道:“奴才並無資格說這些事情,箇中緣由還得勞煩四殿下親自道來。”
杜克一臉不屑的睨了麥羽一眼,輕蔑擺手道:“小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