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男人,質問,“你就甘願一輩子在這裡沉迷酒池肉林?”
“沒錯。在下就是固步自封了。”殷守一口承認,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專注地盯著紅溪,“只是姑娘
“怎麼?”
殷守的眼神勸解意味明顯:“小心玩火自焚。”
這四個字讓紅溪的眉心狠狠一跳。可她還是從容地轉身,勾了勾嘴角,傾城一笑:“不勞閣下費心。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紅溪告辭。”
殷守怔了一怔,站了起來:“等等!”
“你改變主意了?”
“不是。在下有一個問題。”
紅溪沒有說話,卻是開啟了門,將腳步頓在了門檻內的位置。
“聽說老六從虞國帶回一個紅衣女子,不顧朝臣的反對,要迎娶為後,可是姑娘你?”跳出局中局之人的眼睛,總有一種洞察一切的鋒芒。
紅溪的笑容緩緩綻放,硃砂微微泛出搖曳的紅光,朱唇微啟:“沒錯。”
如同一陣輕風,瞬間消失在他的面前。
殷守低頭苦笑了起來:“果然如此。”老六啊老六,原來這才是你命中最大的劫難。
他風風火火地衝出大門,嘴裡高聲大喊著:“美人!美人們,我來了!”
紅溪回頭望了一眼這蠻荒之地中唯一算得上奢華的王府。深深地皺眉。那個人竟然還曾經在這裡插過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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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都錦城。
卯時剛過,百官朝拜,正式上朝。
晉國史上最年輕的太后曾經是商魅,可是如今,卻成了程沁音。她將小皇帝趙懿抱上了龍椅之後,坐到了珠簾幕後,垂簾聽政。
然而,今天的朝堂氣氛卻與往常有些不同。僵硬。似乎所有的朝臣,都一致地保持了沉默,一言不發。甚至,其中包括了沈璧。
已經因為虞國的戰事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程沁音覺得奇怪,聲音有些沙啞:“今日眾卿這都是怎麼了?一個個怎麼都沒有話說?”
依舊沒有人有任何回答。重臣私下裡卻在面面相覷,還互相使著眼色,似乎在猶豫著做什麼重大決定。
程沁音有種不好的預感,直接指名道姓問兵部尚書:“徐尚書,虞國那邊有什麼最新戰況麼?”
“回太后娘娘。燕國國君帶領的五萬精兵已經抵達虞都只怕”
“太后娘娘!微臣有事要奏!”忽然,一個嘹亮的聲音生硬地打斷了徐尚書的話,程沁音抬頭望去,卻發現是站在兩列朝臣之末的一個年輕文官。
她微微有些不滿。年輕的官員難免總是心高氣傲,不懂殿內規矩。但是她還是耐著脾氣,問:“夏卿只管坦言便是。”
這名姓夏的文官當即不卑不亢,犀利地提出了一個問題:“微臣斗膽,敢問太后娘娘,三年前,廣慶王府的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
程沁音渾身一震,幾乎就要顫抖起來,幸好有珠簾的阻擋,眾朝臣看不清她的臉色和神情,她厲聲逼問,試圖用提高聲音來掩飾心中的不安:“夏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夏道琛依舊不卑不亢地低著頭,聲音卻清晰地傳到了大殿中每個人的耳朵裡:“微臣這些日子,聽到了一些坊間傳聞,覺得對娘娘有些無禮,覺得大為不敬,想要對他們略施懲戒,然而,三年前的事實,微臣也的確有些不解,特地來向娘娘求證一番。”
沈璧立即站了出來:“廣慶王府的案子,三年前便已結案,並且吏部早有備案。這等小事,夏大人怎麼好來叨擾太后?”
夏道琛拔高了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更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就是因為吏部沒有備案!”此言一出,在場的官員開始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程沁音氣得發抖:“吏部尚書安在?”
吏部尚書徐威聲音顫抖著站了出來:“微臣在。”
“廣慶王一事為何沒有備案?”
“這去年”徐威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略微有些富態,官場的這些年似乎並沒有練就他臨危不亂的本事,他的額上立刻滴下了一滴冷汗,“去年吏部衙門出了一場一場火災”
程沁音狠狠地摔出了手邊的一份奏摺:“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沒有上報!”
那份奏摺恰好落在了徐威的腳邊,徐威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微臣微臣”
夏道琛試探問:“徐大人可是覺得有難言之隱?”
“沒有!”徐威脫口而出之後,發現自己失言,立刻捂嘴噤聲,卻已經為時太晚。百官又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