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活了四個小時,常綿再次變回那個清秀帥氣的小夥子,穿回他的襯衫,躺在軟軟的席夢思上,大睡一場。
裳裳靜靜的睡在他的旁邊,側著頭,一點一點的看向常綿。
其實,她也很困,很困很困。
可是,偏偏就是不想睡覺,就想這麼一直看著他,看不夠。
常綿終於受不了的睜開眼,盯著她消瘦的臉,手自然的捏著她的下巴,聲音輕而低:“怎麼不睡覺,黑眼圈重得跟熊貓一樣,以為自己很美?”
裳裳搖搖頭:“我怕我睡著你就沒了。”
常綿聞言,豁然的將手搭在她的腰際,將她拉入自己的身體,貼著她的耳側,一字一字的,低喃:“陪我睡覺裳裳,閉眼”
“你不是再玩失蹤嗎?”裳裳抿了抿唇:“你確定我睡醒了,你還在嗎?我怕”
他嘆了口氣。
她看著他的眼睛,怎麼那麼緊張,她不是說只過了七天嗎?
常綿低低的看著她的臉,眼神複雜。
“睡吧,我保證不會再消失。我有些累”是很累
裳裳終於放心的閉上眼睛。
其實,她也很累,很困
這一覺,兩個人,睡得天昏地暗。
誰都沒有打擾兩人。
再次醒來,是兩天後。
常綿休息夠了,趕去醫院,去看秦受和央央。
秦受受了那麼重的傷,在異界就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秦操一刻不停的守著他,也守了整整一個月,此刻他推開病房的門,秦操依舊守著秦受,不過已經換了衣服。
“怎麼樣?”
“需要靜養。”秦操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收回去:“他沒事,就是需要靜養。”
“央央也沒事,我剛去看的,就是要好好的坐月子。”常綿自己搬來一張板凳,坐在秦操的身邊,陪了一小會,開車回公司。
走進公司,立刻被一個人一拳砸過來,他輕輕鬆鬆的一擋,將藍亞輕推一把:“哎,你不是我的對手,省省力氣。”
“你們都是混蛋,這些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秦受怎麼傷得那麼重?我問秦操,秦操眼裡只有秦受,根本就不搭理我;我問太子,太子眼裡只要央央,也不搭理我;我要去問你,你家那班狗腿子說你在睡覺,壓根不讓我進去”
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出去玩了一圈,遇到點小意外。”常綿輕描淡寫的將這七個月的生活一筆帶過,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藍亞跟上去,不依不饒的詢問。
“出去玩一圈?有你們這麼玩的嗎?不聲不響,連手機也不開,你們都幾歲了,不知道丟下一個大公司不管不顧不給音信會出什麼亂子?”
常綿覺得聒噪。
“煩。”
藍亞一口氣順不過來,氣得狠狠一跺腳:“我倒了八輩子大黴才會遇上你們這幾個混蛋!”
說完,他氣呼呼的離開。
常綿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真皮座椅上,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鈴鐺,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搖著鈴鐺,彷彿陷入了外人無法進入的空間。
就連秘書在外面敲門,他都沒有聽見。
裳裳睡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身邊的床榻空蕩蕩的,她猛的坐起來,四處尋找常綿。
“心小姐,常少爺去公司了。”
傭人將吃的端到飯廳裡,裳裳聽到她的話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常綿回家又只是她的一場夢的。
裳裳忍不住拿起電話撥打常綿的手機。
手機裡沒有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電話很快接通,常綿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常綿,你在哪裡呀?”
“公司。”常綿收起鈴鐺,帶著幾分笑意:“睡醒了嗎?”
“嗯,”裳裳清晰的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漸漸的放緩,她抿著唇,咬著貝齒:“我能去公司找你嗎?”
“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常綿勾著好看的唇瓣,從座椅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百葉窗,俯瞰著整個現代化的城市,一時間覺得不真實,可那高樓大廈又是他最熟悉的一切。
“可以嗎?”
電話裡傳來裳裳嬌柔的聲音,讓他忍不住,想要輕撫她的髮絲,將她摟緊懷裡,常綿失神片刻,緩緩的開口,聲音無比的輕柔:“過來吧。”
然後,他收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