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坐直了身體,睜著迷濛的通紅眼睛看過來,也不忍再談公事,道:“趕緊睡覺。”
艾沫似乎還沒清醒,小聲咕噥了幾句後,一翻身就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直睡得天昏地暗,艾沫再醒過來時,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充滿了懶洋洋的動力,伸了個懶腰,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眨眨眼睛,發現眼前是化妝車的鐵皮屋頂時,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我怎麼在化妝車裡睡著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已是黑沈沈的,沒有燈光,看來今天沒有拍夜戲。化妝車裡的燈只亮了一盞,黃豆般大小,搞得車裡一片昏暗。他正四下找電源時,冷不防一片閃光,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再睜開,車內已是明亮如晝。
“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呢。”
艾沫看見卓爾衡正坐在桌邊,桌上攤得一堆紙,手提電腦的螢幕正閃著藍光。
“你在趕戲?”
“沒。”
“那你怎麼還在這?”
“總不能把你一個人扔這裡。”
“喊我一下就是了。”
卓爾衡回過頭來,差點把艾沫臉上看出朵花來時,突然轉了話題:“桌上有飯。”
艾沫盯了好一會兒盒飯,猶豫了半晌,才小聲道:“不會是你吃剩的吧?”
卓爾衡無奈地道:“別把人想得太壞。”
“以前你還不是隻告訴我‘外面放飯’了。”
“人是會變的。”卓爾衡一付資深狗仔的駕勢,“我覺得你還不錯,除了有點小心眼記仇。”
“人才不會變。”艾沫一邊往嘴裡扒圓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這樣覺得?”
“經典名言。”
卓爾衡笑道:“你是說,你以前是小心眼,以後是小心眼,永遠是小心眼?”
艾沫扒飯的動作頓了下,哼了一聲說:“是又怎麼樣?”
卓爾衡想了想,坦白地道:“沒事,我想我還能HOLD住你這麼點心眼。”
艾沫一筷子插起肉丸,氣勢洶洶地高喊:“你什麼意思!”
卓爾衡道:“意思就是你耍什麼心眼我都不怕啊。”
“誰要對你耍心眼啊!”
卓爾衡又想了想:“記仇我也不怕的。”
“你這安慰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表達事實啊。”
“這算什麼事實!”
“我的意思是你鬥不過我的。”
“”
“所以你可以隨便耍賤,不用擔心我兜不了。”
“”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對別人亂耍心眼,別人未必就有我這麼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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