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秋明月終於好了。太后聽說以後,果然下旨讓她進宮。
鳳傾璃陪同她一起進宮,馬車早就在王府門口前候著了。兩人前後上了馬車,車子咕嚕嚕一路向皇宮而去。
秋明月閉著眼睛靠在鳳傾璃懷裡,“真可惜不能騎馬進宮,不然我真不想坐這馬車,難受得很。”
鳳傾璃眼神連閃,“你會騎馬?”
“嗯。”
秋明月仍舊逼著眼睛,道:“會一點,只要不是太烈的馬,我大約還是能控制的。”
鳳傾璃笑笑,低頭道:“我突然覺得娶了個寶。萱萱,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驚喜等著我?”
秋明月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
“以後你會知道的。”
“嗯,也對。”
鳳傾璃點頭,“咱們還有一輩子要過,不著急,我一點點挖掘。”
秋明月笑了一下,而後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說:“溪溪那丫頭精神太好了,昨日硬是拉著我陪她下了一下午的棋。還拿著她爹設下的棋局給我破,我研究了好幾個時辰,結果丑時才睡好睏。”
“我讓你早睡你不聽,非要破那什麼棋局。那棋局有那麼重要麼?值得你如此費心。”
鳳傾璃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你看你,今早起來眼圈兒都是青的。我說了我一個人進宮就行了,皇祖母會體諒你的,你偏不聽。”
“怎麼不值得?”原本有氣無力的秋明月一聽這話,眼神立即亮了亮,也恢復了幾分神采。
“那棋局可非同一般,是上古的棋局呢。我若是不破了,留著多可惜?溪溪那丫頭真是狡詐,知道我受不了誘惑,非得給我看那棋局。”她似乎有些惱恨,又有些無奈,半晌又有氣無力道:“皇祖母都下旨了,我要是不進宮,不是抗旨?宮中那麼多人呢,到時候又要在背後說東道西了。我是無所謂啊,但是如果我就這樣默默忍著她們的流言攻殲,她們還以為我好欺負,那怎麼可以?”
她嘆了口氣,又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溪溪估計今天也得進宮,她肯定得問我那棋局的事兒。問完了以後又得纏著我教她了。”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呢喃著說了一句。
“我先睡一會兒,等會兒到了你再叫醒我。”
“好,你睡吧。”
一個時辰後,馬車來到皇宮。鳳傾璃低頭,見秋明月眼睫輕顫,已經快醒了。
他輕聲喚道:“萱萱,到了。”
秋明月嗯了一聲,而後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還有著未褪的迷茫白霧,茫然又透著幾分純真。搭配在她清麗的容顏上,竟是別有韻味的誘惑。
鳳傾璃眼波盪了蕩,道:“下車了。”
秋明月睡意慢慢醒了,眼神那一絲迷霧褪去,慢慢升起星華來。
“以後坐馬車還是睡覺好,這樣就不會覺得難受了。昨晚雖然累極了,但換得今日不暈車,倒是值得。”
此時冬雪已經掀了車簾,請他們下車。
鳳傾璃看了冬雪一眼,秋明月身邊平時一般都是醉文和紅萼在伺候,冬雪和夏桐倒是極少跟在她出行。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每次進宮都要換了這兩個丫鬟。
思索間,秋明月已經下了馬車,在外面對他道:“你還不下車,等會兒皇祖母可等得極久了。那些人又要說咱們倆對長輩不敬了。”
鳳傾璃唇邊淡淡笑意流淌,傾身躍下馬車,坐到了輪椅上。
秋明月病了的這段時間,他也在細心調養自己的傷。這些日子一來,倒是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只不過秋明月還是不允許他妄動內力,以免引起舊傷。
她走到鳳傾璃身邊,推著他入宮門。兩人很快來到金鳳宮,立即有宮女出門相迎。
秋明月認得那宮女,是太后身邊除了書雪以外另外一個叫做書雨的丫鬟,和書雪是兩姐妹。不過性子卻不似書雪冷漠,眼神也微微溫和。
當然,秋明月知道,這個書雨也是會武功的,只是她平時不顯山露水,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而已。
想到這裡,秋明月再次對太后有了幾分莫名俱意和深思。想到太后,她就不免又想起了榮太妃。
這兩個老太太,一個看似溫和慈祥,實則內斂鋒芒。一個看似刻薄冷淡,實則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這兩姐妹,曾經在這宮廷裡面,究竟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她抬頭看著紅牆綠瓦,高低樓閣,深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