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殷紅。雖然也算美人,卻萬萬不及秋明月十分之一。只因那畫中之人,居然是秋明玉。
沉默中,秋明月又開口了。
“綠鳶,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綠鳶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大夫人突然驚叫一聲,然後她突然撲了過去,一把推開抓著那幅畫發呆的裴思頎,把那幅畫拿在手裡,眼睛越睜越大。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鎮南王妃看她表情不對,便走過去問道:“秋夫人,怎麼了?”
大夫人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手中的畫也掉落在地,讓更多的人看清了那畫。
秋明琦一直沒動,方才裴思頎與小廝一番爭執已經向後退了好多不,此地已經是山腳,地面平整。隔得比較遠,他就沒看清那畫中全貌,只隱隱約約看出來是個女子。待他上前想要看清楚,大夫人已經搶過了那幅畫,此刻再次掉落在地,剛好落在他腳邊,讓他看得真切。
“明玉?”他愕然驚叫出聲。蹲下去想要撿起來,卻聽聞後面馬車內忽而傳出驚呼聲。
“你說什麼?”
車簾被一隻白嫩的手撩開,秋明玉再也忍不住伸出頭來。大夫人心神一跳,回頭想要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看清了她的面容。縱然是方才心中隱隱有些明白,卻不太確定的那些貴婦,此刻也終於肯定了猜測。
秋明玉一臉的憤怒,雖然不若畫中女子嬌俏可愛,但是那容顏五官,分明一模一樣。
她們看向大夫人的目光更加鄙夷而諷刺。大夫人自己教女不善,卻要將髒水潑到庶女的身上。不惜以女兒家最注重的名節為重。此等心腸,不可謂不狠。
秋明玉自然發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對,然而這個角度,她根本看不清那畫中畫的是什麼。撩起裙襬就要跳下馬車來。大夫人趕緊吩咐寶珠:“不准她下來。”
寶珠也被那明玉兩個字給嚇到了,一時忘了阻止,秋明玉就鑽出了馬車,回過神來就嚇得冷汗涔涔,這個時候聽到大夫人的吩咐,立刻去拉秋明玉。
“三小姐,快進來。”
秋明玉哪裡肯聽,掙脫開她就直接跳下了馬車。
“三姐。”
後面的一輛馬車內,伸出一隻手,似想要撩開車簾,又似有些顧忌,遂維持著車簾半掩半掀的姿勢。秋明月低聲道:“別去,回來。”
秋明玉冷哼一聲,“你怕什麼?怕被人發現你偷情?你既然敢做,又為何不敢承擔了呢?”
秋明月不語,大夫人怒斥:“明玉,你學的禮義廉恥哪兒去啦,趕快給我回去。”
大夫人很少會用這般重的口氣對秋明玉說話,便是昨晚出了那樣的事,大夫人也是心疼居多。而近日,則全是怒斥了。
秋明玉有些委屈,“娘”
中山伯夫人卻笑著走過來,“親家母,容我問一句。這青宣,是誰啊?”她看似疑惑詢問,實則是在提醒大夫人方才裴思頎手中畫卷掉落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兩個字。
大夫人一怔,眼眸亮了起來,回頭冷怒看著裴思頎。
“說,青宣是誰?你為何有明玉畫像?你這大膽賊徒,小心我將你送交官府。”
裴思頎自那畫掉落就一直呆愣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就見大夫人這般凌厲憤怒,心中倒是有幾分害怕起來。
“青宣是”
“是我的小字。”
馬車內,忽而傳出秋明月輕柔而低噎的聲音。
所有人又是一愣。秋明月方才字字辯駁自己清白,這個時候為何承認?
大夫人眼眸一亮,而後迫不及待的怒斥。
“放肆,你這孽女,竟然敢做出此等悖德荒淫之事,你”
大夫人的話止住在秋明月低低的嗚咽聲中。那聲音哀切而悽楚,荒涼而無助,令人聞之心疼。
良久,才聽得秋明月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勞煩裴公子背過身去。”
裴思頎又是一愣,大夫人怒道:“你又想做什麼?”
秋明月抽泣了兩聲,“並非明月不尊禮法,實在母親方才那話太過傷人。女兒無奈,只得讓大家見見女兒的真容,以辨事實真相。”
大夫人立即道:“辨什麼真相?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青宣是你的字,可沒任何人強迫你。一個閨閣之女的小字,除了父母,還有誰知曉?你自己不知羞恥與人苟合,這個時候還想陷害她人嗎?”大夫人終於為自己撒潑找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