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空間和時間。你當初不也任性了那麼一回嗎?有些事情的真相,不到萬不得已,還是沉默為好。”
本來有些事情她是該早些告訴秋明月的,然而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就想起這段話。十五歲的少女,花一般的年華,她一生都被命運禁錮囹圄,何不在有限的空間給她一點溫暖?那痛如深淵的心情,不該在這樣的年齡領悟。
只是不曾想,這少女如此大智若愚。很多事情,她早就明瞭,只是為了心中所繫而不想面對而已。
這和當年的她,多麼相似?
她沉默的閉上眼睛。
能說什麼呢?說自己是不想她太痛心?呵呵,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何況那心若明鏡卻嫉惡如仇的少女?其實她是幸運的,至少嫁了個好夫婿。那個少年,明明知道所有事,卻依舊包容她縱容她,甚至在最後的關頭寧願背上無視祖母性命的罪名也要殺了自己以絕後患。只為了,保護她。
因為那些事情一旦出口,她就無法獨善其身。同時,也不能再留在大昭。
她知道那少女的性格,所以選擇置諸死地而後生。沒想到,那少年卻寧願魚死網破也要留住她。
鳳氏一族皆出涼薄帝王,上一代出了個對雲皇后情深一片的榮親王。這一代又出了他的養子鳳傾璃,比他更痴情絕對。
奈何命運弄人,她們兩個註定是天敵,如何能在一起?
秋明月似乎也沒想過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忽然道:“其實你有很多機會得到我的。”
這話是對鳳傾玥說的。
鳳傾璃身子晃了晃。
鳳傾玥垂眸,薄唇緊抿,如一線桃花,美麗而妖豔。
秋明月吐出一口氣,眼神剎那間似掠過了浮生百夢,從生到死,再由死到生。一雙眼,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湧動了這滄海浮沉。
“我三次被人下藥,每一次第一個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是你。”
鳳傾玥眼睫顫了顫。
“第一次在秋府,姬敏慧給我下了春情潮湧。”
軒轅逸臉色暗了暗,周圍其他人卻是震驚。
“我吹響了玉隱,後來就昏迷了。”秋明月微微有些恍惚,“我醒來後在他懷裡,所以我一直以為是他救了我。”
鳳傾璃身側緊握雙手鬆開,眸色複雜而痛楚。
秋明月卻已經看向了他,“後來我有想過,好像曾經有個人抱過我。他身上有藥草的氣息,那時他身份不便雙腿殘疾又似乎也有痼疾,所以每次他一靠近我就能聞到他身上的藥草味。現在想來,最先出現的那個人是你吧。容燁!”
鳳傾玥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逃避。
秋明月又嗤笑了一聲,也不理會周遭那些各異的眼神,繼續說道:“第二次,是在鎮南王府。嗯,那個時候你是鎮南王世子。我被人算計,中了輕微的催情散。不過我身上有解藥,你大抵不知道,所以想要給我解毒。”
鳳傾玥偏過臉,側臉線條有些僵硬。
“第三次就是在江南,我的師父給我下了醉情。”
燕居端著酒杯的手一頓。
“我昏迷的時候聽到和她說話的那個人,是你吧。”秋明月臉上有笑,眼中卻似乎有無盡的哀傷,沒有淚,卻看出了淚痕。
“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是鳳傾玥,還是容燁呢?”她又笑了一下,“嗯,應該是鳳傾玥吧。鳳傾玥從來都是笑意溫和翩翩儒雅的謫仙公子。容燁卻是冷血無情卻又風流多情桃花遍天下的第一公子,性情不定,妖冶邪魅。”
“呵呵,如此白天黑夜顛倒至極的兩個身份,也虧得你演得那麼惟妙惟肖。連我自詡聰明一世,慧眼獨具,也被你騙了那麼久。”
鳳傾玥也有些怔怔的,“你何時發現的?”
秋明月眼神譏嘲,“你十年不出府,人人都說你是為鄭馨怡傷情。實際上你那十年根本沒有在王府,而是用這十年做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能撼動五洲,震破蒼穹的人。呵呵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卻是同一個人。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
她眸光流轉,似晃過了鏡花水月萬世蒼穹,晃過了似水流年,最終看盡他的眼。
“我是該說你演技好,還是該說你心機深沉呢?”
“你不也如此?”鳳傾玥語氣也似有幾分譏嘲,更多的,卻是落寞。
“你不也一直在演戲?從開始,到現在。”
秋明月嗤笑,也不反駁。又想起了什麼,眼中嘲諷更甚。
“其實我原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