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瑰寶,但是卻也不及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偏偏這個女人又是那樣倔強,生產後那麼虛弱居然還強行的銀針刺穴一個人去對抗燕居。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完全就是個心靈扭曲的變態嗎?她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無視他的心?
還是,她早就對他死心了,只有孩子才是她心裡最在意的?她恨他從前的欺騙?恨他的隱瞞,恨他被那些事困住腳步無法在第一時間來找她,讓她在無數次絕望痛苦中掙扎,只能靠近其他男人的懷抱?
他心痛,也更自責。
他曾答應過她,要保護她呵護她,再不讓任何人可以欺辱她。然而似乎從她嫁給他開始,他就沒能讓她過上一天安靜的日子。他總是讓她面臨這樣那樣的麻煩,永遠無休無止。
從前她總是微笑著漠然以對,把那些疲憊和不耐全都隱藏在他看不見的內心深處。他總是想著,快了,只要給他娘報了仇,只要拿回他孃的衣冠冢,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然而一路走來,他為此付出了太多,也無意識讓很多人陪他承擔這份刻骨的仇恨。早在冥冥之中,他已經逃不開。
欠了債,就要還。這是她說的,也是他應該要做的。
他想讓她知道,什麼江山天下,在他眼裡都不及她一顰一笑。
然而他們卻始終都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這次千里迢迢從大昭來到西戎,他無數次幻想過和她再次相見的場景,無數次在睡夢中看見她冰冷無情的眼神,然後他從噩夢中驚醒,汗溼了衣衫,也涼了他的心。
他在痛苦裡掙扎近乎絕望,害怕這條路上他們越走越遠,最後她留給他永遠無法捕捉的背影,只留他一個人在那樣黑暗裡孤獨的回眸挽留,卻永遠只捕捉到靜謐而無情的空氣。
剛才進來的一瞬間,他看著她坐在小榻上逗弄著他們的孩子。他看不到她的面容,然而卻能感受到她此刻神情溫柔而靜謐。聽著她的聲音,他恍然覺得那是在做夢。那樣的夢太虛幻太不真實,又那樣的美那樣不可捉摸。以至於他在剎那間靜止不前,害怕上前一步就會驚破這樣如泡沫的夢。
直到她回頭,一剎那光影流轉,一剎那時光飛逝,一剎那無數片段如走馬觀燈般快速散過腦海。無法凝聚成美好的片段,最後只留下一片空白。
空白中,他看著她受驚般的回頭,眼睛晶亮而防備,冷厲而森寒。猛然的真氣流動帶起的風吹得她髮絲繚繞,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那一雙絕色妖嬈的眼睛。
周圍珠光璧輝亮如白晝,時光如河流靜靜流淌,然而卻在剎那間靜止不動,正如那一刻他突然靜止的心跳。
他站在原地,呼吸都為之一滯。
看著她半俯身的動作白色的衣袍逶地垂落,看著她髮絲一根根垂下落入衣袍未能遮住的雪白頸項以及那樣優美的線條拉下的靜止鎖骨。看著她臉上的髮絲散去逐漸顯露的絕美容顏。
從前經常從書上看到的那些形容歷史上所謂的‘紅顏禍水’是如何如何的絕色無雙,如何如何的傾國傾城,他嗤之以鼻,不曾了悟真正美到極致是怎樣的概念。直到遇見她,他覺得她就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不單單是五官形容,還有氣質神態以及智慧才華,都是無人可及的巔峰。
他以為,從前無論何時見到她任何的姿態任何時刻不經意散發出來的絕美,就足以讓他驚心動魄。
然而就在方才,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絕世無雙,什麼叫做美人獨立,佳人難得。像茫茫白雪裡忽然炸開冰雪的紅梅,豔麗而奪目。又似碧海清池裡滿目的碧綠荷葉下緩緩升起的白蓮,一般一般緩慢的綻放,清幽而絕美的姿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美而妖嬈,卻讓人望而卻步生怕靠近一分就猥褻了她的美。
或許是因為做了母親的關係,她眉眼間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母性的溫和和慈愛,精緻的五官也在時間的磨礪中越發的絕美毫無瑕疵。
她十六歲了,正是花一般的年紀。
他遇見她的時候,她才十三歲。不到三年,她已經從一個懵懂青澀的少女長成一個絕美的少婦。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還能把持得住?他那樣迫切的擁抱她親吻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裡,卻也生怕他的粗魯和孟浪嚇到她。
如今看著她臉上神情由恍惚茫然到釋然清明再到柔玥溫潤,彷彿撥開了雲霧見到最灼烈的日出。
他在這樣的變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