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就是個好學生。”
我嘆了口氣說:“我從不以比利時在非洲大陸的這段歷史為榮,因為任何殖民者都是不光彩的。比利時的確掠奪了這片土地上的資源,但也為人們修建了學校和醫院,讓孩子可以受教育,普通人的壽命得以延長。我明白這些雖然不能抵消作為殖民者的罪孽,但為什麼在薩摩利亞人心目裡,比利時人居然就如同惡魔一樣地猙獰?我曾在一些公眾場合遇到過一些香港人,他們對英國很有好感。同樣是殖民者,為什麼比利時的形象就如此不堪?”
他靜默片刻,凝目看著我:“香港的事情,我們以後再慢慢聊。今天只說比利時和薩摩利亞。雲深你困不困?”
我搖頭。
“那好。我要跟你說的內容會比較多,時間會長一些,而且有的東西你會不愛聽。”
“我不怕長,有對比利時的負面描述我也接受得了。你說吧。”我回答他。靖平是這世上我最信任和敬佩的人。他的道德和正直,我毫不懷疑。
這時,窗外開始下起夜雨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偶或的蛙鳴,為靖平的敘述織就了一個悠遠靜謐的背景。
他伸手在我頰上輕輕一撫,開口道:“你從小就對政治不感興趣,我也就從不在你面前說這些。你剛才敘述的是比利時政府,皇室,和媒體灌輸給你和普通大眾的資訊。我下面來給你講講這段歷史的另一個版本。”
他端坐在凳子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膝前,一臉的平靜安然,讓我不禁猜想他在給那些醫科學生做講座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樣。
他開始講:“比利時在這一百五十一年的殖民期間,的確修建了一些醫院和學校,但相對它從這片土地上的所得,只是九牛一毛。任何殖民者都有針對殖民地民眾的安撫政策,來粉飾他們掠奪的本質。區別只在於殖民者捨得投多少資。”
他說的是事實,我無言以對。
他接著說:“但這些並不是薩摩利亞人憎恨比利時人的主要原因。1970年以後,薩摩利亞本地政府和民眾中開始有脫離比利時統治的呼聲出現,而且聲勢越來越大。比利時政府為了轉移這種直接針對自己的衝突和矛盾,另下了一步棋。”
這是我前所未聞的。我睜大眼睛看著靖平。
“早在十幾個世紀以前,這塊叫薩摩利亞的土地上就生存著兩個部族,圖瓦人和庫突西人。他們有著不同的外貌特徵,衣著飲食,和風俗習慣,並且崇拜不同的神和圖騰,但他們世代雜居在一起,和睦相處,甚至相互通婚。他們屬於不同的部落,但卻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 薩摩利亞人。 他們在十九世紀中葉並肩作戰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