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漪端著小米粥鍋子的手,一直在顫抖著。她不知自己是因被傅栩之前太過逼真的不正經騙得一愣一愣還是覺得有這樣一個能為她做到這種程度的人而延生出了一抹難以名狀的感動。
然後,她出神了,手也跟著沒有注意到的,讓鍋蓋落在了地上。
沉厚的塑膠蓋撞擊到地面,在空曠的走廊裡依然顯得格外突兀,傅栩兄妹聽到了這聲響立刻終止了之前帶著火藥味的談話。
傅詩萌疑惑而警覺的撥開病床對著門一邊的布簾,“誰在外邊?”
被裡面的人發現,夏清漪只是撿起盛放小米粥的鍋蓋,然後從容的走進了病房。
可她還是有些顧及的怕被傅詩萌認出來,所以在將鍋子放在病床小櫃時順勢將頭壓低了下來,讓微亂的劉海與兩鬢的長髮儘可能擋起自己的臉。
“這位是?”眼前這個女人長相清麗、可瘦得看起來像是風拂過就會被吹跑似的,這個陌生的長相,讓傅詩萌好奇。
傅栩只是淡淡的介紹,“我朋友。”他看向夏清漪,她的臉毫無表情,可又勝過任何表情。傅栩明白,剛才和妹妹的對話,她一定是聽到了。
傅詩萌有些惱火。哥哥這是在隱瞞什麼?姓甚名誰都不對她說,這算哪門子的介紹方式?
再說,他的朋友她基本上都聽過都見過,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一位女性朋友?而且不是她傅詩萌瞧不上誰,只是這位小姐的穿著實在太過簡樸,更可以說是一種簡陋,在她的印象中,這種模樣的不該在傅栩認識的範圍之內。
難道她是哥哥說的那個八分鐘相親會上認識的?
不過仔細瞧瞧這位小姐的長相,為什麼總有種莫名的眼熟感?
傅詩萌沒見過夏明麗素顏的模樣,所以對夏清漪不禁來回打量並疑惑著。而夏清漪此時卻像是不在意這些了一樣,她只是怔怔的盯著傅栩,那表情很複雜,讓傅栩覺得她正在埋怨自己對她所有的欺騙。
傅栩開口,剛要找個理由讓妹妹出去一下,可這時醫院工作人員就通知說需要他的家屬出去辦理住院手續。
傅詩萌自然而然的離開了。病房之內,又剩下夏傅二人。
傅栩無言,而夏清漪的心,卻早已不知是什麼滋味了。
——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生活,當初走之前我曾問過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天我再回來了,她願不願意給我機會。
——我這些年一直忘不了她,可當我真的回來了,我才發現自己對她多年的思念好像只是沒用的廢物一樣。因為我見到她了,即使和她的距離好近好近,可她還是和當年一樣的無情,甚至連我是誰都忘記了
——其實你對我一直很不厚道。
傅栩回來之後的這些像是醉後的瘋話,突然在這一刻讓夏清漪明白了他的心。
他,一直在找尋她,一直在為她擔憂,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這麼說來,她對傅栩真的是一直不厚道。
不知是覺得這個男人傻還是自己有了被人強迫掛念而產生的壓力,夏清漪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你不是說你在國外沒發展所以才回來的嗎?為什麼要騙我?什麼工作累了才出國,什麼恰巧在花名冊上看到我的名字,其實你一直在關注我,其實我這些年到底怎麼回事你都清楚的對吧?”
所以,當他們重逢時,他才連問都沒問她這些年的情況。所以他才對她脫離演藝圈、沒和狄宸在一起的種種過往都不感興趣。
“就算我當年沒死,我們這次見面也改變不了什麼!”曾經的疑惑讓夏清漪變得激動,話剛出口一句,忍了好久的淚水就順著眼眶落了下來。
傅栩的心,她只能默默的說聲感激。但她的心,早因當年被狄宸毀的破敗不堪了,她真的不能給這個男人什麼回應。對面的傅栩雖然臉色因食物中毒而變得有些蒼白,可他的眼是黝黑而晶亮的,看著她,似是包含著無限的情愫。夏清漪狠狠心,讓自己看起來決絕一些。“以前我就說過,別讓我做任何回答,我什麼都不敢保證、什麼都不能保證。所以你該回到哪就快回去,沒必要為我這種人付出什麼!”
夏清漪以為自己的冷漠可以讓傅栩些許的退步,可不曾想,對面的男人卻只是輕輕一笑,“呵,什麼叫‘該回到哪就快回去’?”他的臉變得嚴肅起來,雖然聽了她剛才的話語,可他更有自己的堅定與決斷,“以前我也對你說過,下一次我會先下手為強!知道嗎,五年前當我聽說你死了,我那時都快瘋了!我找你無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