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震驚他竟能猜得到,點點頭。
“夫人親自接待的,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不過我沒有在身旁,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
於默點點頭,“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於默敲了敲門,沒有應答,便徑自推開門進去了,舒暖正在看書,應該是看得很認真,頭都沒有抬一下。
“嫂子。”
舒暖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於默頓覺得尷尬,正想著要怎麼開口呢,她先說話了。
“是他讓你過來的?”
於默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搖搖頭。
“不是,哥不知道我來這裡。”
舒暖合上書本,抬頭看他,蒼白的臉色淡淡的。
“什麼事?”
於默猶豫良久,道:“你誤會哥了。”
“我困了,想睡覺了,你請回吧!”
舒暖翻身躺下,閉上眼睛,心裡卻苦澀得厲害。
誤會?誰來都說她誤會他了,她怎麼誤會他了?難道說那一場婚禮是假的不成?
於默沒有離開,輕聲道:“哥的心裡一直裝著一個女人,裝了二十年了,雖然他們沒有在一起,但是這份愛並沒有空間和世間的蔓延而消減,它已經刻在哥的骨血裡了。他那麼愛那個女人,我想他就是做了什麼讓她心痛傷心的事情,他還是愛她的,我相信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承擔所有的痛苦也不願她受一點傷害。”
舒暖冷冷笑出來:“你是在嘲笑我嗎?也是,用錢買來的女人,也只有給人暖床的份兒。回去告訴他,我不會傻到再去奢望在他的心裡佔一絲一毫的位置,我也不稀罕!既然他那麼愛那個女人,那就把那個女人深埋在心底,好好的過一輩子吧!”
於默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放到桌上。
“不要怨哥,他是不得已的。”
聽到關門聲,舒暖睜開眼睛,蓄了很久的淚水便滑落了下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是又睡得不沉,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的做,直到夢裡出現一片血紅的景象,她驀地睜開了眼睛,眼底充滿了恐慌。
舒暖滿頭大汗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還覺得脊椎骨處嗖嗖的冒著涼意,那夢太真實了,簡直就像是真的一般。
杜韻詩恐怖猙獰的笑,蕭寒倒在血泊裡身體。
舒暖搖搖頭,把腦海裡的畫面狠狠的甩掉,坐起來,想要倒了一杯水,清醒一下混沌的大腦,手還沒有觸到水杯,目光就被水杯旁的一個袋子吸引了住了,是於默放在這裡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拿起袋子,袋子只裝了一樣東西一張略微泛黃陳舊的照片。
舒暖只看了一眼,身子一顫,便癱坐在床上。
八月的燦爛陽光,蜿蜒流轉的清澈小溪,小溪旁圓圓的石頭,小女孩卷著褲腿,對著鏡頭呵呵的笑,腿上手上臉上沾滿了泥巴,笑容卻燦爛得堪比八月的驕陽。
如此熟悉的景象啊,多少個午夜夢迴,她都回到這條清澈的小溪旁,如此刻骨的記憶,在被她壓抑了一段時間後,洪水一般的兜頭砸來,砸得她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大哥哥”
她喃喃的自語,手指顫抖的撫摸著照片,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的砸落下來。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舒暖覺得自己的雙腿都發僵了,她忽然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默怎麼會有這張照片?難道大哥哥已經?
舒暖不敢往下想,手忙腳亂的找出手機,又手忙腳亂的找出於默的號碼,撥通。
“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張照片的?”
於默聽出來她的聲音顫抖而急切,沉默了一會兒,道:“從我哥的錢包裡,這張照片他珍藏了二十年。”
蕭寒,二十年
舒暖的心驀地一縮,險些不能呼吸,只覺得頭暈得厲害,一陣陣的巨大的黑影,兜頭向她砸了過來,壓得她連呼吸都不能了,眼淚卻像斷線珠子似的往下落。
“不不我不相信你們騙我騙我我不相信”
舒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沒了聲音。
“嫂子,嫂子。”
於默心裡一驚,連忙調轉車子飛一般的往西郊別墅的方向駛去。
蕭寒睜開眼睛,揉了揉發漲的額角,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外套,走出去。
風影就在門口等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