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還能有啥事。
我將信揉成團,丟進垃圾桶:“阿標,你知不知道,為啥我要搬到這裡來。”
阿標搖搖頭。
“我惹上事兒了。”
阿標瞪著我半天,驚恐地輕聲問:“你殺人了?”
“你才殺人了!”我站起身,走到門外:“我欠賭場錢。一時半會兒沒發還,被他們逼債逼沒辦法。”
“呦,你去賭博呀?留學生也賭博呀?”
我茫然看著遠方道:“我在賭場,跟一個女人好上了。但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妥。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她欠賭場2000歐,賭場幹嘛不找她,偏偏要找我?”
“他們怎麼逼債的?”
“他們叫了黑社會的,力牙的人。”
“操?”
我點了點頭。杜青曼,猿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像漿糊,在腦海裡盤枝錯節:“結果我又把我兄弟牽扯進來。我那兄弟,當時狠狠揍了他們一頓。我以前也揍過一個”
“操?”
“真的。”我道:“他們在徐總中華餐廳亂打亂砸,就是我的原因。那個傢伙高高大大,打著唇環,手背一個太陽紋身,頭髮微卷。”
“是他?”阿標愣了下,自言自語說:“去年,在中華餐廳的那次遊行,你知道不?”
“恩,我知道。你不就在中華餐廳打工嗎?難道?”
阿標目光有些發愣:“難道,和去年的是同一夥人?”
原來,去年的這個時候,幾個黑人將中華餐廳送餐的小弟搶劫一空。可是黑人哪裡想得到,他們居然被中華餐廳的人揍了一頓。
就在大家都以為沒事的時候,黑人卻率了後援趕來。不是五人,也不是十人,而是拿著錘頭刀棍,紋身刺青的五六十人,如潮水的青年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中華餐廳包圍了嚴嚴實實。
一向偏僻的小公園,頭一次變成人的海洋。
那時正直下班。餐廳裡的客人不多,阿標幾個正在裡頭吃夜宵。幾號人正有說有笑,一見此景,什麼鍋碗瓢盆全部灑了一地。
但是,阿標幾號人的小米加步槍,哪是五六十號人飛機加大炮的對手。面對面狂乾的結果就是再也不能面對面狂幹了。
黑人們衝道了徐總的房間,奪下了徐總的電話,將幾千歐的現金和玉器統統搶走。
而為首那個叫“卡洛斯”的黑人,不是別人,正是在Les ulis對我比來比去,後來被我一個下勾拳打在地上的黑老大!
聽阿標說完,我詫異地愣在那裡,半天才說道:“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原來徐總一直在找的卡洛斯,居然就是住在Les ulis的黑老大!”
“噢?”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好辦了”我彷彿看見力牙幫的人拿著刀和棍找我泡茶的模樣,於是我問他:“那阿標你的意思是,我惹到了力牙幫?”
阿標點點頭:“你不僅揍了卡洛斯,你還欠賭場的錢,而賭場是力牙罩著的。”
“那阿標可別說得這麼直白啊阿標那報警呢?”
阿標看了看我那張滿是痘坑的臉,說:“他們認不出來也就算了,可是你這張臉這麼明顯。我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機會,主動跟他們解釋清楚。態度嘛,委屈一點,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砍你一根手指,挑一根腳筋什麼的,你也認了吧。”
“阿標” 我腿忽然一軟,差點沒跪到地上:“阿標”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阿標笑了笑:“力牙原來勢力挺大的,現在勢力小了不少,被政府和其他組織砍砍殺殺,氣數已盡。現在自己都顧不上,哪兒會管你這個破事。反正,你揍了就揍了。至於錢”
“怎麼說?”
阿標笑了笑:“你欠他們多少?”
“2000歐可能還有2000歐。”
“喲,頂多4000歐嘛!這麼點小事兒”阿標嗤笑一聲拍拍我的背,伸出小指頭:“我那件事,總共都賠了三萬歐!我賠一萬,徐總慷慨解囊兩萬。才把那男人搞定。所以,你的事情,就是這個。跟我出去走走,放鬆放鬆。”
吃過晚飯的五、六點,路上應該人流如織,到處是牽著狗散步的人群。
可是在美麗城,路上的行人卻寥寥無幾。即使偶爾路過的行人,也稀有露出友好的微笑,只有眼前那一條條空曠無人的水泥路,被風捲起凌亂無章的碎葉。
不過,隱藏在美麗城裡的那一堆大大小小酒吧裡,卻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