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竄出院牆的花在薄霧裡若隱若現,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蜿蜒伸展。永不熄滅的長明燈在頭頂靜靜飄著,古堡下是的街道沒有熙熙攘攘,只有靜靜飄搖在空中的梧桐香氣。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忽然闖進視線。
建築的周圍,幾十輛豪華轎車整齊地停放著,門口是成排迎賓的花籃,還有幾條從腳邊一直延伸進建築物裡的絢麗的紅地毯。
建築物的頂層,是六個裝裱輝煌的字母:C…A…S…I…N…O,閃著耀眼的霓虹。
這裡是
一道晃眼的霓虹從賭場琉璃瓦中折射過來,隨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留著絡腮鬍的黑人保安。
“Monsieur; casino ?”(先生,賭博?)”
我點點頭。
保安指指旁邊的一個高個子:“La (那裡)。”
我側目看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忽然走來一位高個子。
他身著法國小青年特有的緊身牛仔衣,帶著一頂不相搭的高帽,打量了我一番,用一句蹩腳的中文問:“中國人?賭博?”嘴巴里的雪茄味噴了我一臉:“賭博嗎?”
“噢,我”
我還沒說完,高個子的手已經像蟒蛇一樣緊纏住手臂。高個子把帽簷一拉,四周瞅了瞅,又一句蹩腳的中文:“便宜,好玩,健康,實惠。”
賭場正門口,幾個法國女人身披貂皮,手拎著LV包包,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像X掃描器那樣掃了我幾眼,然後就跟什麼都沒看到似的,轉過頭去。
高個子男人一路領著我,徑直到了收銀臺處:“買多少?”
雖然外頭是個小小的門,但裡頭卻別有洞天。幾十臺老虎機整齊並列著,輪盤骰子聲音不絕於耳,到處是抽著雪茄,披金戴銀的人,不時興奮得哇哇亂叫,又不時垂頭喪氣哭喪著臉。
“先生?先生!”高個子男人動動我:“多少?”
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再熟悉不過。我笑了笑,從嘴巴縫裡吐出幾個字:“改天吧我不會玩。”
“Mais,tu cherchais le CASINO(但是,你剛才在找賭場)?”高個子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終於說了一句法語。
賭場門口的保安的目光似乎也往這裡瞄來,像老鷹捉小雞那樣在門口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我我真的不會玩!”,
“Essayez…le (學一學)!”高個子說:“賭博,好玩,牛!”,說完,拍著我的背朝收銀臺一指:“我們這裡,好玩!牛!”
我摸摸錢包,看看高個子,又看看保安。手卻不由自主伸向了錢包:“100歐可以不?”
“100歐,牛!”高個子又用蹩腳的中文道。
“牛你妹。”我心裡暗罵著,捂著鼻子阻擋男人噁心的煙臭味,腿卻不自覺跟著男人又走到收銀臺。
我瞄了瞄高個子,從錢包裡輕輕一夾,夾出了一張銀行卡。不能讓別人認為偉大的中國人沒錢!
我抹抹卡片的磁條,用兩個手指將卡送進了高個子手裡:“刷,100歐!”
好的,好的!”高個子男人像挖掘了寶藏一樣,伸出大拇指,高聲朝收銀臺道:“100 euro ,vite(100歐,快點!)”
100歐,好幾天的生活費換成籌碼,就是兩個黃色的陶瓷片。
我拿著陶瓷片在賭場裡亂逛,忽然,一個造型高雅的桌子前,圍的一群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輪盤賭?!
這玩意兒我可是再熟悉不過,就因為這,我找猿芳不知借了多少次錢。每次都是輸得一乾二淨。
我走到一張獨特高雅的輪盤桌前,瞄了瞄那群腰肥膀粗的男人們。
金髮碧眼的荷官伸著長長的嫩白的手,職業化的笑容固定在臉上:“No more bet 。please (不要再下注)。”
隨後,她迅速將骰子望輪盤一塞,骰子飛一般轉起來。每轉一圈,周圍的人就是一陣“嚄”的亂叫。待骰子逐漸變慢時,人群又靜悄悄的,似乎都不想錯過這個美妙的時刻。
“黑色!黑色!”人群中有人開始大吼。
飛快轉動的骰子就像完完全全服從他的指揮一樣,果真“吧嗒”一聲,跳進了黑色的槽裡。
“看到了吧!”那個人跳了起來,興奮得舉著長長的手臂驚吼:“看到了吧!我早就說他是黑色!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