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乖”
“夫人”
“噓你們不要這麼大聲,會吵著旭兒的。他要是被吵醒,會不高興的”
曄謦翾繼續哄著手裡的枕頭,慢慢的爬上亂七八糟的床榻,躺下來,蜷成一團,牢牢護住懷裡的“孩子”。
“王嬤嬤,夫人一直如此嗎?”
王嬤嬤抬起袖子拭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點點頭,“小公子走後一直如此已是不認人了。您說的事兒,她怕是也不能知道了”
張嬤嬤回到壽康殿將在清心苑看見的情形詳細地稟報了鼎太后,只見聽太后挑起眉,仍是半信半疑。
“你可是替哀家看真切了,她果真是瘋了?”
鼎太后有意派身邊最心腹的張嬤嬤去報喪,為的就是要探清楚虛實。
“經老奴一番細細觀察,不似有假。她就連聽到相爺歿了的訊息,眉眼也不曾為之所動,仍舊抱著那隻枕頭叫著小公子的名字。若是裝又豈能裝得如此像?恐怕真是不曉事兒了。”
聽完這話,鼎太后懸著的心這才算落下來。
“嗯,那就好。她是她的孫女,難保不遺傳了她的詭計多端,叫哀家不得不防。”
那日,正是因為她闖進裕央殿大鬧了一番,這才將他們的所有計劃全攪亂了,逼得她不得不提前對自己孫子下手。
“太皇太后,依老奴看,那日之事或者真是個巧合。早前就聽清心苑的守衛說,夫人瘋瘋癲癲的總會四處亂跑,好幾次他們都找了半日才將人找回來。那日正巧闖進了裕央殿,也不無可能。”
在此之前,鼎太后絕不會相信這是巧合,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巧合之事?但今日一見,能對自己親生父親生死毫不動容的,若非冷血之人,就只有瘋癲之人了。
“曄統庚這個老匹夫,哀家雖不喜他,但也一直未想過要除去他,畢竟是曄家世代忠臣。怪只怪他自不量力的以為能扶持大王親政,而與哀家作對,真正是不識時務。”
“太皇太后息怒,大王年少難免受奸人唆擺才會如此,想來也並非他心中真正所想,畢竟大王是您一手撫養長大的,與您自是不能離了心的。”
“哼,他有那樣離經叛道的孃親,就難免會有背叛哀家的心。既然不能為哀家所用,那便廢之,另做他選便是。哀家身邊從不留不忠不孝之人。”
張嬤嬤聽出鼎太后口中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也就不敢再為糜玉珩說半句好話,她對自己親生的孫子都能這般無情,何況她只是一名奴才。
“回太皇太后,曄元氏在殿外求見。”
來得真是快啊,果真是心急如焚啊!
“宣。”
“太皇太后”元夕君一進大殿門口就跪了下來,一路爬到鼎太后腳邊,“臣婦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我家成兒?”
“放心,你既然已經完成哀家的吩咐,那哀家也自當不會食言。你且回府,自然能見到你相見的人。”
眼前這個女人在丈夫與兒子之間,選擇了後者。
又是一個年關將至,陰平城裡少了往年的歡聲笑語,走在路上的行人也是低著頭,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