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路從肩上放下了小提琴打斷孟遠的話:“我知道你是誰。其實我覺得你昨天的點評都挺對的;你果然很厲害。”
“你原來認識我?”孟遠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小孩的。
陸路撇撇嘴:“你出名的時候,我還在上小學,不過我決心要超過你。”
年輕的男孩,稚嫩的臉龐,卻擁有無限的勇氣與天賦的才華。他雙眼裡的那些東西,孟遠曾經是那樣熟悉。她點了點頭:“希望你夢想成真。”
他舉了舉手裡的書包:“不過謝謝你的樂譜,我會還給你的。”
孟遠接到霍明朗的電話,提醒她去醫院複檢。這才想起,這麼快就到了月底,她當初答應過霍明朗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會兒自然答應。
陸路也跟她告別:“我該去學校跟老師請假了,剛剛出來都沒有打招呼。”
孟遠很快就到了醫院,霍明朗桌上擺著一束花,鮮嫩欲滴。不過她這兒有沒有花瓶,孟遠只見她十分嫌棄地將一大束鮮花丟進了垃圾桶。
“醫生怎麼說的?”
“沒有惡化的現象了,只要我好好吃藥,問題不大。”
“你爸爸又打電話給我了,你出來幾天了,怎麼不回去看看?”
孟遠點點頭:“今天會回去。這幾天樂團比較忙。”
霍明朗常年無表情的臉上難得有了點笑意:“算你聰明。”
就在這時,霍明朗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下撞開,進門的是赤紅著眼的沈溥,他一看到被扔到垃圾桶裡的玫瑰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直指著霍明朗喊:“你這個女人真是油鹽不進!小爺我跟你說了,這不是小爺的花,是老周的!你還不收!”
沈溥帶著一身酒氣,大白天喝酒,霍明朗皺起了眉頭:“你有完沒完?”
“霍明朗!你大爺的!”沈溥氣得口不擇言,朝著門外喊:“阿正,你給老子過來,我今天憋不住了!你給我做個證,告訴老周,老子不耍心眼!”
蔣勘正像是匆匆趕來,一進門,就看到孟遠坐在那裡,而沈溥則發著酒瘋。霍明朗已經臉色十分不好看,要不是這裡是醫院,她估計早就發飆了。
“回來!”蔣勘正一把拽起沈溥的後頸:“說什麼胡話!”
沈溥張牙舞爪:“小爺說個屁胡話!別以為老子那天喝醉酒什麼都不記得了。老子今天還就撂話了!霍明朗她是周唯一他媽怎麼著了!老子要公平競爭!誰讓老周誰就是混蛋!”
霍明朗聽到這話,臉色大變,她哼了一聲:“你說什麼?我是誰的媽?!”
蔣勘正直接將沈溥掄了出去,酒鬼跌跌撞撞趴在了門口,大概把壓在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這下只剩癱在那裡,喘著粗氣。
“他說胡話,你不要當真。”
霍明朗又哼一聲:“別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但是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生了個小孩?!”
她又轉過身問孟遠:“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你知道麼?”
孟遠也著實被沈溥的這番話嚇到,她也沒見過什麼霍明朗的小孩。她搖了搖頭:“沒有。”
霍明朗直接脫了白大褂,走到了門口居高臨下,狠狠地踢了下沈溥,冷聲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沈溥沒出息地已經癱倒,霍明朗又問蔣勘正:“需不需要我打電話把周恪初叫過來?”
霍明朗今天是門診,醫院又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幾乎很多人眼光都聚了過來,甚至有幾個閒的,都跑了過來站在了不遠處。
蔣勘正推了推眼睛,扯了扯嘴角:“霍醫生,何必跟一個酒鬼計較?”
孟遠看人真的是越聚越多,直覺這對霍明朗影響不好,扯了扯她的手,搖了搖頭。
霍明朗蹲下來,拍了拍沈溥的臉:“你最好給我現在就走,不然有你好看。”
沈溥居然聽懂了這句話,“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就走。
蔣勘正跟了出去。霍明朗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無嘲諷地笑笑:“他們這些子弟,一個比一個混蛋。蔣勘正為了個養妹妹拋棄妻子,沈溥跟多少女人上過床,而那個周恪初,別看著衣冠楚楚,可能更不是人。”
孟遠白了臉,呵呵應了兩聲:“是啊。”
“孟遠,離開他你能過得更好。”
孟遠收拾了自己的包,想了想,以前的時候總是太過心酸,現在一顆心反正都麻木了,也不覺得疼。這兩天倒還覺得快樂。她點了點頭:“是啊。明朗姐,我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