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連手都開始發抖,力氣小,怎麼把他扶起來?
孟遠心急萬分,好在蔣勘正大概一分鐘之後,自己醒了過來。
那時候,孟遠幾乎要哭,他連忙拉住孟遠的手,連帶著她一起站了起來:“我沒事,只是困了,你不要著急。”
孟遠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也不說話。
蔣勘正慢慢笑起來:“我真的是因為累,你看你邀請我回家讓我睡沙發好不好?我趕過來本來定了今晚的飛機回去,但是現在回去,你又要擔心。”
孟遠開啟了門,她的公寓在二樓,蔣勘正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往上走。
53
老式木製地板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樓道里燈光昏黃;從頭往下;將他們慢慢包圍在一起。
孟遠連心尖都開始慢慢發酸,她站在自己門口,開啟了門。屋裡的傢俱好多都是宜家那直接搬過來的;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東西是孟遠自己置辦的。
蔣勘正坐在不甚寬大的沙發上,一手捂住傷口;一雙眼卻盯著孟遠。
孟遠將他們兩的鞋歸置好,徑直去了臥室拿醫藥箱。等她出來的時候;蔣勘正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裡生活累不累?”
孟遠搖搖頭,順勢坐在了蔣勘正的面前:“把手拿開。”
她一下子傾身向前;與他離得那麼近,連他身上鬚後水的味道都聞德一清二楚。當然,他眼底的血絲以及濃重的黑眼圈也盡數落入眼底。
孟遠將鑷子消毒之後夾了點酒精棉,沾了些酒精先給他消毒。額頭上的傷口雖然傷口不大,但是一直有血珠往外冒,看得也是觸目驚心。
“我不累的。”孟遠聲音低低的:“百代的薪資豐厚,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是看我沒時間添置傢俱,才以為我過得不好。”
蔣勘正眉頭慢慢舒展開,向來她都是那麼瞭解他。
孟遠搖了搖頭,眉眼彎彎:“難道我就不能像老外一樣隨意點麼。”
蔣勘正也笑,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嗯。”
孟遠小心翼翼地替他處理傷口,將血珠慢慢擦去。又擦了碘酒,最後因為沒有紗布,至少用創口貼湊合。
她慢慢嘆氣,笑過之後,整張臉在燈光下一分分暗下來。孟遠在蔣勘正面前緊緊拽住自己的手,一下子站了起來,撇過臉,語氣哽咽:“可是,你累啊。”
蔣勘正感覺有人往他胸口裡探去,就著他一顆心輕輕揪了一把。
輕輕的發疼。
他連忙也站起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孟遠,他將她的頭扣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髮絲:“與你相比,我還做得很少。”
小心翼翼的愛戀,多少年裡曾多少次偷偷看過他?所以傷過她的心,便要慢慢回報給她足夠勇氣去回頭。
孟遠在他懷裡輕輕發顫,蔣勘正又道:“在法國,你答應給我機會的。”
他放開她,又親了親她的髮絲:“洗完澡就睡覺吧。”
“嗯。”孟遠點點頭,跑到衣櫃裡掏了好久才掏了件學院發的寬大的T恤:“這個你湊合一下吧。”
蔣勘正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走,牙刷牙杯只有一套,他有點輕微潔癖,卻沒有喊孟遠,就拿了牙杯開始放水。
“咚咚咚”他開始刷牙的時候,孟遠敲了門,遞過來一套新的盥洗用具,眼睛觸到蔣勘正拿著她被子,立馬紅了臉:“不好意思,我忘了。”
蔣勘正又微微笑起來,這番姿態的孟遠他才見過幾回?心底慢慢發癢,又感覺絲絲的甜。
孟遠被他頂得愈發發窘,將東西遞到他手上就立馬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貼在門上,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蔣勘正出來的時候,穿著T恤,孟遠嫌太大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有點繃。
髮絲帶著水,摘了眼鏡,漂亮的眼睛眯起來,蔣勘正拍了拍坐在沙發上的孟遠:“我好了。”
孟遠一下子回頭,一下子貼到了蔣勘正的臉邊,距離比剛才擦藥都近。
空氣似乎凝固,孟遠立馬站起來,還撞到了蔣勘正的頭。蔣勘正立馬捂住了剛才的傷口。
“你、你沒事吧?!”孟遠連忙又湊上前問道。
要是這會兒換了沈溥,早就開口,說什麼“你親親我就沒事了”這種不要臉的話。可是,站在孟遠面前的是蔣勘正,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好好追過女孩子的蔣勘正。即便心裡多想親一親她,嘴上卻笨得要死,只會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