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搖頭:“你這般魯莽哪裡擦得乾淨?”
從丫頭那裡取了一方帕子細細給她揩乾淨了。
周氏看到郗超那專注的雙眼,只覺得心中燒起一腔妒火,焰騰騰炙烤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手裡熱湯都要端不穩了。
不由苦笑,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這樣恨小阿茂,怎麼會這樣?
她未嫁的時候就聽過他的盛名,這些年也知道一些關於他的捕風捉影的秘辛,她都不在乎,反正她才是他的妻子。這麼多年來,始終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明白的時候明白。她這般隱忍屈就,卻好像從未走進他的心裡面去。
縱然他和顏悅色,縱然他溫柔體貼,他的眼睛望向她的時候總是空空的。他的快樂與苦惱好似都和她隔著厚厚一堵牆。
他對她好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可憐她對他的一片痴心。
這麼多年哼哧哼哧勞心勞力的一片痴心。
在他眼裡,她不過只是個外人。和所有人一樣只是徘徊在他心外的一個外人罷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他望向阿茂的眼神是不同的。
他那樣寵著阿茂,不論她是個矮胖的孩童還是亭亭玉立的姑娘。
只要見到阿茂,哪怕他正值盛怒,也會平靜下來。
只要見到阿茂,哪怕他遇到了再難堪的事情,他也會拋在腦後。
阿茂是開啟他心房的一把鎖。
阿茂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塊肉。
他的小阿茂呵
侍女最先看到周氏,齊齊躬身一禮:“少夫人。”
周氏強笑著點點頭。將藥湯遞到郗超面前:“快喝吧,再不喝便涼了。”
郗超抬頭看她,溫柔一笑,卻對著那碗藥皺眉搖頭,像個小男孩一般可愛。
周氏笑起來:“夫君莫不是連喝藥的勇氣都沒有吧?可不是要讓大家小看了去?”
郗超並未理睬,還是一副不甚想喝的樣子。
阿茂撲哧一笑:“阿嫂,還是我來吧。”
端過周氏手中的碗,湊過鼻子嗅了嗅:“這藥好香啊,不如我先嚐嘗。”
一旁的靖安莞爾,他還記得阿茂小時候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