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乖巧?這事有什麼不能叫玉荷知道的,偏就你們兩個親熱,她天天晚上叫秋吟弄補藥給你吃你做什麼瞞著我們?我就知道你對她偏心,不疼玉荷了。”
“補藥?!”
榮少樓聞言立刻後背一陣發寒,想起今日來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剛才竟然竟然連房事都莫非這裡頭有鬼?
當即便沉下了臉,起身披起衣裳就走,玉荷在床上怯怯地問怎麼了,他只隨口說了聲快睡吧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玉荷一人饒有趣味地坐在黑暗中冷笑。
青姨奶奶,你對咱們格格和大奶奶的恩德,玉荷總是要替她們湧泉相報的。
第 96 章
“奶奶,你說那一位屋裡在做什麼呢,這麼大的動靜?”
婷宜趴在窗臺上兩眼放光地盯著青鸞的房門,聽著裡面時不時傳出女子痛苦的呼喊和呻吟聲,興奮地將手裡的帕子掐得死緊。
“看你,大姑娘家的想什麼有的沒的呢?管他們唱的是哪一齣呢,只怕是東窗事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吧。”
連馨寧專心致志地忙著手裡的活計眼皮都不抬一下,聽說江南雖好,但冬天卻是極冷的,而且那種帶著水氣的冷能一點點鑽進人的骨子裡,穿多少衣服都不夠,所以她正趕著給榮少謙做幾件合身的夾襖,上好的白棉花裡細細地鋪上野鴨子的絨毛,最是暖和不說,穿在身上也是極輕
松不嫌悶氣的。
婷宜見她不感興趣,只好怏怏地回頭獨自探著腦袋繼續聽,終於在青鸞又一聲尖利的慘叫後滿意地縮了縮脖子,回身笑嘻嘻地同連馨寧說道:“想是昏過去了,叫得那個慘!當初她給大爺下藥的時候可沒見有半分手軟,現在來裝什麼弱質女子呢?倒是了,那一位行事機密,奶奶是從哪裡知道的?”
“行事機密?”
連馨寧聞言忍不住冷笑,將手中的活計小心翼翼折平放好,起身做到妝臺前不緊不慢地歇下頭上的釵環,婷宜忙上前幫忙。
“傻丫頭,你是個最伶俐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在這個家裡根本就沒什麼事是能瞞得住人的麼?更何況這青鸞行事囂張刻薄,早就不知道落了多少人的眼,多少人等著拿她下馬呢,盯在她身上的眼睛沒有六雙,也有四雙,她如何機密得了?”
“那奶奶快說說哪一雙眼睛是咱們的吧!我整日家見你坐在屋裡縫呀縫繡呀繡,最多到院子裡遛個彎曬曬太陽,如何就能運籌帷幄起來了?”
連馨寧見婷宜在鏡中怪笑打趣她,笑著搖了搖頭。
“說你是個呆子,我不去留心她,自然有人去,那人鬥不過她,或是不敢去鬥她,自然就會來尋我。”
“奶奶是說秋容容姨奶奶?”
“正是,青鸞身邊那個小丫頭,是秋容的人。”
婷宜聞言恍然大悟,卻又害怕似的縮了縮肩。
“都說容姨奶奶溫柔穩重,沒想到心思這麼深,我看惠姨奶奶平常咋咋呼呼地算計都放在臉上,反倒比她好對付些。只是她向來是大爺的人,對大爺的情意誰都能看出來,既然知道了,又如何捨得叫他受了這麼多日的荼毒?”
“若不如此,如何人贓並獲?她也只是學乖了罷了。”
也不過安穩了大半夜,下半夜的時候就聽見劉婆子哭哭啼啼來敲門,求大少奶奶給請個大夫。
連馨寧想到青鸞那張貌似美人卻內裡堪比蛇蠍的臉就一陣反胃,便淡淡地吩咐了一個小丫頭子去前頭客人們住的別院裡請一個大夫過來,悄悄地不要驚動別人。
她並不關心青鸞的傷勢如何,只是不願有什麼行差踏錯而將榮少樓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導致無法脫身而已。
那劉婆子想是嚇壞了,她再沒想到榮少樓面對曾經捧在手心裡怕化了,頂在頭頂上怕摔了的青姨奶奶,能使出這樣殘暴的手段吧,再怎麼看他也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打起人來倒有使不完的勁。
次日吃早飯的時候青鸞不曾出現,眾人也都極有默契的沒人提她,彷彿家裡壓根就沒這人似的。榮少樓夜裡出了一頓氣之後心裡又怒又傷,一個人灰溜溜地跑去外面的書房睡了半夜,因他許久不曾在那邊過夜了,因此書房裡也沒準備周全,春日潮溼,枕頭被子都僵了,他向來舒服挑剔慣了,哪裡睡得住,一早天沒亮就起來了,如今掛著兩個黑眼圈陰著臉坐著,誰也不敢去招惹他。
還是連馨寧靜靜地為他舀了碗粥送到面前,誰知他紅著眼當著眾人的面竟發起瘋來。
“我對不起你,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弄得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