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這位主子怎麼忽然厭惡起百般疼愛的親兒子來了,可見她心煩地撫著額頭,也不敢多問,只得應聲退了下去。
榮太太倒也沒有料錯,很快榮少謙就來了,說有事求見太太,被擋了回去,夜間掌燈時分又來了一回,在門前站了一個多時辰,榮太太氣得在屋裡砸了幾個花瓶,他才不情願地被惠紋拉走了。
第 27 章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連馨寧獨自跪在偌大的祠堂裡,面對著上頭幾十個祖宗牌位,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這個榮府裡說也奇怪,就算是待在自己的臥室,也總有一種被人窺視的錯覺,做什麼都怕錯,做什麼都怕給人盯著,說實話,在這個家裡真的人比鬼還要可怕,反而在眾多神主牌面前,她有著莫名的心安。
約莫大半個時辰前絲竹來過,在外頭和看守的嬤嬤套了半天近乎也給了孝敬,卻還是進不來,那嬤嬤說這次太太是動真火了,她可不敢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就把三四輩子的老臉給弄丟了,反倒勸說絲竹多跑跑西廂惠姨奶奶那邊,一副大少奶奶恐怕要靠不住了的樣子。
不過是隔著薄薄一張窗戶紙,可她偏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怕裡頭的人聽見。
雖然跪了半日雙膝早已發麻,腰上也陣陣發酸,但連馨寧心裡倒並不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沒做過的事,實在犯不著為它揪心揪肺,唯一令她隱隱不安的,卻是榮少樓的訊息。
自她被審問到禁足罰跪,他一直不曾出現,頭先跟門口的婆子打聽,說是根本就不在府裡。
小妾落胎,老婆被關,他卻不在府裡,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被絆住了?
心裡七上八下地揣測著,門卻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丫鬟,她認得是榮太太屋裡的。
那丫鬟捧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