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和朱顏沒聽懂,忙追問:“王妃,什麼是一丈紅?”
徐燦燦笑得神秘:“是一種很好的賞賜哦!”
說罷,她內心有些悵然:好像很久沒有想起前世了,那些往事早已如煙雲一般漸漸消散,能清晰記得的已經不多了——大概,這就是人說的“恍若隔世”吧!
徐王氏早就等在外面堂屋了。
因臥室是女兒女婿**之處,所以她便在外面堂屋候著,並不進去,順帶吩咐廚房準備了幾樣徐燦燦愛吃的早飯。
見女兒被丫鬟簇擁著出來,美麗嬌豔如春風中的一朵盛開的桃花,她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失落,眼睛有些溼潤了,忙低頭忍住酸楚,開口道:“燦燦,現在上早飯?”
徐燦燦見母親把自己擺在了管家的地位,不由微微笑了,走上前抱住母親的胳膊搖來搖去,撒嬌道:“娘餵我吃飯!”
徐王氏原本就嬌慣女兒,因此像往常一樣忙不迭地答應:“好!好!娘餵你!”
徐燦燦得意洋洋地靠枕大靠枕歪在錦榻上,徐王氏就著花梨木小桌喂她吃飯。
朱顏碧雲等熟知徐燦燦的性子,因此倒還平靜;唯有董嬤嬤、李嬤嬤沒見過王妃如此無賴,十六歲了還讓母親喂,不由都有些驚訝。
陳嬤嬤笑嘻嘻看著,覺得很正常——王妃雖然身份高貴,可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向母親撒撒嬌又有何不可?
徐燦燦喝了幾口甜豆腐腦,又嚷著要喝鹹豆腐腦。
徐王氏性格原本就溫和,見她如此憊懶,也不生氣,不管鹹的甜的都喂她吃了。
趁著吃飯間隙,徐燦燦問徐王氏:“娘,宜春上學去了?”
徐王氏又餵了她一個紅豆沙小點心,這才道:“今日國子監放假,他在外院書房跟蘭先生讀書呢!”自從接了徐家三口過來,傅予琛便為徐宜春請了名儒蘭青雲為師,專門在王府裡教他功課。
徐燦燦這才點了點頭。
傅楊安排好遊園事宜,便在堂屋外候著,知王妃用完了早飯,這才進去稟報諸事齊備。
徐燦燦漱了口,忙看向母親:“娘,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徐王氏正拿了針線在做,聞言連連搖手:“你們王府太大了,我可不敢去,還是留下給你做雙白綾襪好了!”
到了正院門口,徐燦燦才發現事情的走向脫離了她的想象——小廝抬了過肩輿候在門外,水寒穿著大紅刺繡曳撒腰橫金刀帶,帶著八位和他同樣裝束的侍衛候在外面。
見到帶著兜帽裹了白狐裘的徐燦燦出來,眾人齊齊給徐燦燦行禮。
徐燦燦很是有些制服控的,因此見了九位制服美男,雖然知道傅予琛醋勁大,卻還是不由自主瞟了一眼過去,一眼就把九位制服美男看了個遍。
她一臉正經地上了過肩輿,心想:這九位中,水寒不算頂好看的,最後面那個小圓臉侍衛似乎更好看不過,他們都比我的傅予琛差遠了!
想到傅予琛的絕世美貌,徐燦燦不禁心神盪漾,即使是在冬日,也不禁春風得意起來。
徐燦燦半日走馬觀花遊遍清親王府,每經過一處沒有題匾的院落,都要擬了一個名字讓跟著她的小廝蒔花拿紙筆記上,預備全部擬好便讓人題寫。
經過一個種滿梨樹的院子,徐燦燦坐在過肩輿也不下來,想了想,道:“到了春天一定是滿院梨花就叫素梨院吧!”
蒔花是聽雨的弟弟,今日才十一歲,很是認真,每次王妃說了一個名字,他便認認真真記了下來。
傅楊水寒:“”看來,王妃題名還是比較靠譜的。
逛了靠近王府東門的一個大湖,徐燦燦便道:“好大的湖,就叫大湖好了!”
傅楊水寒:“”這個名字倒是很簡潔。
逛完傅予琛做書房的院子,徐燦燦覺得很難命名,最後看到廊外花圃裡種了不少玫瑰花,略一思忖便道:“就叫玫瑰園吧”
傅楊水寒:“”王妃啊,這是王爺日常辦公見人的書房啊!
見水寒眼睛瞄自己,傅楊只得上前一步,道:“王妃,這個題名——”
“很美對不對?”徐燦燦得意地笑。
傅楊:“呃,是。”
徐燦燦見他們個個垂頭喪氣,不由暗自偷笑。
過肩輿在正院門前停了下來,傅楊等人便行禮恭送徐燦燦。
徐燦燦走到了臺階上,這才回過頭道:“傅楊,我擬的那些名字都廢了吧,還是交給讓梁先生,讓他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