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
傅柳專門洗了洗手,這才把手放在傅予琛額頭上探了探溫度。
傅予琛額頭熱得很。
傅柳蹙眉道:“公子發燒了,得請大夫!”
他一邊說,一邊取了一床被子蓋在了傅予琛身上。
傅桂見狀立刻道:“你守著公子,我去請大夫!”說罷,傅桂便要跑出去。
“別去叫府裡的大夫,”傅柳忙叫住他,“拿了公子的名刺去請太醫院院判豐笛!”
又正色道:“公子病了的訊息不能外傳!”
傅柳一向是傅予琛身邊四個小廝中最受傅予琛倚重的一個,因此傅桂、傅楠和傅楊都隱隱以他為首。傅桂答了聲“知道了”,便跑了出去。
傅柳命親信端了一茶碗溫茶進來,預備喂公子喝下。梁慶賀很有眼色:“柳小哥你扶著公子,某來喂水!”
梁慶賀斜簽著身子坐在榻邊用湯匙喂公子喝水,一邊喂一邊感嘆:唉,公子生得可真好啊,即使是生著病,也是男版病西施一般,我若是有這樣一個兒子,那該多好。。。。。。
傅柳立在一邊,看著公子憔悴的樣子,他想起了前夜公子淋的那場大雨,不由腹誹:人說上了年紀的人動了情;就如同老房子著火,沒救了;可公子這位童男子陷入情網,也像老房子著火,非要夜裡去會人家大姑娘,結果病得這麼重,可人家姑娘也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半個時辰之後,太醫院的院判豐笛盛著一定小轎,悄悄從偏門進了定國公府。進了國公府小轎便直接沿著西側小道抬進了竹聲院。
徐燦燦早上起來,洗漱完畢便坐在妝臺前梳頭妝飾。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喜歡漂漂亮亮見人,這樣往往能擁有一日的好心情。
碧雲先梳通了她的長髮,湊近一點問道:“姑娘,今日梳什麼頭?”
徐燦燦正走神,愣了愣才道:“今日梳垂鬟分肖髻。”
垂鬟分肖髻是未出嫁的少女的髮式,徐燦燦因前夜見了傅予琛,雖然都隔了一日了,可是心裡依舊心裡七上八下的,因此下意識就說了這個象徵著處女的多髮式。
碧雲打了聲“是”,先去首飾匣裡挑選了要用的首飾,略一思索,便把徐燦燦的長髮均勻地分成了九股,然後九股匯聚頭頂在結鬟,讓髮髻自然垂下。
碧雲忙碌的時候,徐燦燦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了前世有個著名女作家說過的一句話:“喜歡那人,追上去,無論結局如何,總算償了心願”。
對於那夜的事,徐燦燦心裡經歷了複雜的歷程。先是被男神親吻的驚喜,接著是原來“他也喜歡我”的滿足,然後便是“丁媽媽嘴不嚴把事情說出去怎麼辦”的疑慮,最後自我開解——人活一世,瘋狂一回又如何?
等徐燦燦去和爹孃弟弟告別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
徐順和見了女兒,道:“我先把你送到你大伯家再去辦事!”
徐燦燦好奇心強,忙問他:“爹爹,你去做什麼事?”
徐順和端起青瓷茶杯,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茶,站了起來才道:“你大伯幫我找了個店面,距離咱家不遠,徐森會帶著我去看看!”
徐燦燦把手臂放進了爹爹的臂彎裡,笑得甜蜜蜜:“爹爹,走吧!”
國子監考試的時間還沒有到,徐宜春還在家裡待著,他看到姐姐這樣子,便笑話姐姐:“徐燦燦,老大的人還撒嬌,真不害羞!”
徐燦燦鬆開爹爹,跑過去在徐宜春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誰知道動作太大,頭上插戴的一根玲瓏翡翠簪便落了下來。
徐宜春眼疾手快,用手一撈,接住了翡翠簪。
他裝模作樣抹了抹頭上的汗,一臉的惶恐:“幸虧我接著了,要不然姐姐可要把我賣了去還賬啊!”
徐宜春洋洋得意地吩咐姐姐:“快彎腰讓我幫你簪上!”
徐燦燦斜了她一眼,倒是聽話地彎下了腰。
徐宜春認真地幫姐姐簪了上去,又摁著徐燦燦的頭端詳了一番,這才滿意。
徐燦燦趁機在弟弟臉上捏了一下,然後提著裙裾飛快地跑到立在大門內的碧雲身後,向弟弟伸舌頭做鬼臉。
徐順和和徐王氏不禁莞爾,相視一笑。他們夫妻沒想那麼多,覺得燦燦如此天真也沒什麼不好!
小香正準備從井裡打水洗衣,她站在井邊,望著拎著姑娘書箱站著等姑娘的碧雲,眼睛裡滿是羨慕。碧雲穩重勤快又懂事,這是她趕不上的,可是看著姑娘親近碧雲,她心裡總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