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後悔?他又生氣什麼?明明就是他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既然生氣,他又何必‘心疼’的盯著她的傷口看?初初盯著他的頭頂,總覺得今天的夏顥夜,似乎不一樣,她又說不出箇中緣由。
他不吭聲,只是抬眸,眸中些許的血絲,赤luoluo的悔恨就這麼撞擊她的心口――
“你――”她不敢置信的圓睜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恨我嗎?”
他替她上好藥,也注意到她膝蓋磨破了皮,是被他推了跌倒造成的,神色更加陰鬱,將她摟坐在自己懷中,抵著她的下巴問。
“她是誰?”
這樣的親暱他們做了無數次,應該很熟悉,今天她卻覺得特別彆扭,掙扎著推開他,他卻收的更緊,氣息吹拂耳際,引起一片氾濫的粉。
“她是靜伊的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難怪會這麼相似,還真是巧。又在昨天那樣的地點他們相遇,有時候上天的安排,總是這麼出乎人的意料。
“她們長的真像。”她用輕鬆的語氣說。而且,與照片中的靜伊差不多的年齡。
“她怎麼也叫靜伊?”
“同音罷了。”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感情起伏。
昨天他明明那麼激動,怎麼今天就這麼冷靜了?怪,他今天特別的怪,初初狐疑的看他,他只是深沉的回視她。
看不出所以然,她聳聳肩,不再吭聲。
“恨我嗎?”他又問,扳過她的臉,神色竟有緊張!
真是怪透底了,她的手覆蓋在他額頭,沒發燒,說不定昨天的震撼太強烈,他還沒有回覆過來,初初總結了結論。
“不恨。”她搖頭。
有什麼好恨的,他有那樣的反應實屬正常,她很慶幸,他看不到照片,也看不到她狼狽的一面。
他永遠不會知道,夏初初愛他,他錯失了她的愛。
她快自由了!很快,初初相信,他的反應說明了一切,就算她不是靜伊,那樣一張臉蛋,他躲不過的。
他抵著她的額頭,黑眸深不見底,似一個漩渦攝人心魂,她差點,就被迷惑了,掉入他的陷阱中。
“恨嗎?”他執意要一個答案。
“為什麼要恨你?”她趕緊拉回理智反問。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心有餘悸的想。
“我將你丟在陌生的環境,還害你跌倒受傷。”他說。
這樣她就恨,初初真覺得他大驚小怪,掃了他一眼,淡淡的回應,“這不是你第一次丟下我。”
他的臉閃過一抹白,這時竟閃過費雲揚某些‘好心’的警告,他突然懷疑,愛上她,是不是自找罪受?
現在她還不知道就已經這麼‘撒野’了,他丟下她是他不對,但是她窩在旅館逍遙、說不定正得意著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逃離他,畢竟齊月蘭不在,他沒了恐嚇她的軟肋。
她窩在被窩做著自由的夢,他卻在東京的街頭吹著冷風、差點將整個東京給翻過來,擔驚受怕她是不是會遭遇不測,失控的在街頭胡衝亂撞,完全失了理智。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看到的是一個舒服睡覺的夏初初,而不是他腦海想象的可憐兮兮的夏初初?
“為什麼不去找我?”他托起她的下巴,眼神凌厲。
“我找了,他們不相信。”
這個他相信!
“你怎麼有錢住旅館?”這是他很疑惑的地方,難不成
他手探往她的胸口,被她不客氣的拍掉。
“做什麼?夏顥夜,你有靜衣了!”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她細緻的脖頸,鉑金的項鍊正反射出熾白的光,在細白的肌膚周圍打下一圈圈好看的光暈,好看極了。
這話他聽在耳朵裡怎麼聽就怎麼好聽,他唇瓣忍不住勾出笑痕,不過,他決定了,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不然依照她的小刁鑽,受苦的是自己。
“走吧。”
他站起身,將她抱起。
雖然這樣走出去很難看,初初看了眼自己被他包紮成粽子的腳,壓根穿不了鞋,乾脆隨他。
反正這個城市與她無緣,她就要離開了,她是這麼理所當然的想著。
他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處理傷口的護士恰好就是昨天的那個,看到他們的親密,別有深意的掃了夏顥夜一眼,初初悶笑。
這個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看出,護士阿姨責怪他三心兩意,一天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