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的液體滑進沈耀的嘴裡嚥下後,沈耀拿著方巾輕粘了嘴角,然後把方布放在桌上,看著蔣欣,笑:“欣欣,哥哥都吃了這麼久的東西了,你是也捨不得叫一聲是吧?”
蔣欣皺著鼻子“哼”了一聲:“耀哥哥有美女陪,哪還在乎我叫不叫啊?”
向晚嘴角一直掛著不露痕跡的笑。這都是江睿教她的,說一個的笑容,眼神都會出賣你的心思,尤其和客戶談判的時候,重要的是鎮定。無論如何,不要搶話,以免不小心洩露了你的秘密。
沈耀依舊斜勾著嘴角:“呵!嘴倒是貧嘛。蔣叔叔呢?”
蔣欣隨手指了指玻璃房外:“應酬呢,才不管他,叔叔好煩人,他來應酬非要叫上我,你說我又不認識他的那些人物,來幹什麼?”
沈耀搖頭笑。
景微伸手去捏蔣欣的鼻子,捏得蔣欣縮脖子,呵呵的笑,景微的話語重心長又帶著寵溺:“你叔叔是想帶你見見世面,雖然你從小到大沒少見過世面,但江州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你叔叔那是為你好。你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小姑娘,凌家那也是大家族,你嫁進去之後,怎麼也要學著應酬才行,豪門太太不是這麼好當的。懂嗎?你叔叔這是為了給你以後的生活上課呢。”
蔣欣有意的瞄了一眼向晚,向晚一直都將注意力分開,以免讓人覺得她一個外人在這裡窺探別人的**,而這樣的神情在蔣欣的眼裡又完全成了另外一種訊號,就是向晚不敢面對她。
景微和蔣欣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沈耀便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然後偶爾一兩句的跟向晚說話。向晚也輕輕的答,怕擾了桌子對面二位的雅性。
服務生過來收走了餐具,幾人又點了各自要喝的咖啡或者飲料,繼續拉家常。
而向晚和沈耀之間這種無所是事的閒聊,玻璃房外不遠處的人看著卻是十分的刺眼,江睿就覺得自己挺找虐的,向晚不愛他的事實他接受不了,分手是他提出來的,可是他又放不開,明明覺得他愛了,他也要她愛,否則他平衡不了,情願不要。
可現在他有些退步了,不愛就不愛吧,總不能揹著他去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吧?向晚的處子之身都是給的他,他幹嘛不能再熬熬,那麼沉不住氣,兩個月而已嘛,人家有些談**年的才結婚也沒怎麼樣。
他心裡想著,這是過去呢?過去呢?還是過去呢?
江睿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跟向晚玩心計,他算計她,因為她單純,他總是算計她,算計她的喜好,算計她的心情,算計她的心理承受力,然後逐個攻破,讓她覺得她跟他在一起就像跟個普通人在一起沒什麼兩樣,直到佔有了她。
後來他又算計她,查她的行蹤,算計著她不想不公開和他之間事來威脅她,又一直佔著她。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一直在他的算計中進行,但他算計的根本目的是希望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兩個月?不夠!
沈耀這人莫名其妙,天下女人死光了嗎?要來跟他搶女人?景微是他的小姨,這單子談不談都是耀星的,用得著這麼假嗎?向晚的智商和情商都不高,除了對錢有興趣,什麼事情都考慮得不太深。
沈耀啊沈耀,你以為我是江鋒呢,你以為你是陸啟帆呢?
他覺得在向晚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他居然讓交警隊的朋友查沈耀的藍博往哪裡去了,一路追蹤,這人情到時候又得還了。
真是憋屈,本來不想欠這種人情,但是自己女人要是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那可不是還人情這麼簡單的了,沈耀也不是省油的燈,連江鋒都知道追過去說要一起吃飯,也知道兩人之間一旦有第三者插、進來就不安全了,他是絕不能坐視不理的。
分手是他提出來的,但他壓根沒算計到這丫頭片子對他一點留戀也沒有,人家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這丫頭片子一百天還沒跟他過完呢,就想把拍拍屁股走人了?門也沒有。
現在還記得昨天的心情,他說了分手,多希望她不要應,然後轉過身來,哪怕一句話也不要說,他也會抱住她。
後來他都說那些話作廢好不好?她也不肯。
他幼稚到自己都覺得可笑,說話不認帳的事,也只在有向晚面前才會經常幹,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向晚和他在一起時的智商好歹也有個位數,但是他們生活的這一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在談戀愛,所以他在處理她的問題上,智商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為零。
江睿在進了玻璃房跟景微等人打招呼的時候,向晚端著檸檬水的杯子猛的一蕩,差點淋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