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少臣佯裝醫生所說的那樣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的一片白色,可那輕微的女性香甜的氣息還是未能逃過他敏銳的嗅覺,微微側頭,看到的就是一抹冷豔哀傷的身影屹立在窗邊,一襲黑色的女性襯衣,黑色長褲,將整個人承託的更加欣長曼妙。
不用看,單是那熟悉的氣息雷少臣就知道她是誰。
只不過今天的她看著似乎站的有些不穩,彷彿很虛弱一樣。
她昨天離開之後去見了宮崎正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看來那麼的無力和虛弱?
像是有著心靈感應,一直望著窗外出神的宮琉璃悠然轉身,正好對上雷少臣擔憂的目光。
眼底毫不掩飾的擔憂令她心房一顫,腳步頓了頓,這才朝著他走去。
站在床沿,看著他毫無血色的面容,“怎麼樣?哪裡痛?我無給你叫醫生?”
拉住她想要離開的手,含笑著搖頭,“我沒事,不用叫,在這裡陪陪我!”
依言,宮琉璃搬來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手沒有掙脫,由著他握著,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淡淡的對上他心疼的雙目,“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的臉色雖然一直都不怎麼好,可沒有今天的差,比他這個車禍傷員的還要難看。
搖了搖頭,對於他不自禁吐露的擔憂,冰冷的心似乎漸漸有了溫度,情不自禁的被握著的手反手握住了他,指腹還在他的手背輕輕摩挲,就連唇角都努力的揚起了一絲弧度。
只是這笑卻讓雷少臣覺得異常的難看。
“笑不出來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不用勉強自己。”
多麼熟悉的話,當初他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委屈自己”只是現在她還有這個資格嗎?
沒有像以前那般聽到這句話後的撒嬌和感動,只是將唇角苦澀的笑收斂,安靜的陪著他。
直到君亦軒個采薇來了,都不曾鬆開彼此。
或許兩人都在貪戀這一刻的溫馨。
看著那病床上彼此緊握的雙手,君亦軒眸色深了深,拉著采薇的手不由使上了力道,這才滿面愁容的進來。
望著他那不甚好看的面色,無力的揚唇,“是不是最後一絲希望都失去了?”
“因為我們的失約,張總不願意繼續貸款給我們。”
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失去了,是不是代表著卓立真的走到了盡頭。
看著以往意氣風發的兩人那難得無力疲憊的面容,宮琉璃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羽擋住了眸底所有流動的情緒彷彿將自己放空,亦或者是想要當自己不存在這樣就可以不用聽到這些讓她難受的話。
默默的聽著他們分析目前卓立的情形,想著可以解決的辦法,但沒有一個是令人滿意的。
“崬蓮那邊知道嗎?”
“你認為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住他?”
“現在卓立於他可有可無,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大嫂身上。”想著此刻溫嵐的處境,大家也瞬間變得沉默。
雖然現在楚家用勢力壓著不讓帶走溫嵐,可調查的結果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展,一切證據都指向了溫嵐。
“卓立目前只能靠我們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這一段時間下來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才出車禍的雷少臣,可他絲毫不將自己的傷放在心上,手肘撐著似乎就要起來,被君亦軒手快的攔住,不滿的怒斥,“你這是幹什麼?才從鬼門關回來,又想去逛逛?”
對於他的怒斥,雷少臣也只是苦澀的笑笑,“你認為現在的我們還有時間休息,兩天之後可是必須將綠色城市的尾款打過去。”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油田的事不急著去解決,可這是燒到了眉毛上的火,還不滅了就要將整個人給燒了。
聞言,君亦軒攔著他的手鬆了送,臉上也是一臉的無奈。
看著還想起身的雷少臣,宮琉璃突然壓住了他,一雙淡漠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才低低的開口,“給我一天時間,我會讓你得到資金。”說完就飛快的鬆開雷少臣,在他反應不及時就朝外奔去,似乎害怕他看到自己臉上那痛不欲生的神情。
微抬的手隨著那身影的消失無力的垂下。
原來他們不止回不到以前,就連面對彼此都只能演戲!
這樣的認知讓雷少臣覺得異常的可笑,可又無法改變這樣的局面。
痛苦的閉上眼,唇角苦澀的痕跡讓君亦軒無奈的輕嘆,拍了拍他的肩頭,帶著采薇轉身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