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岑帶我到他們家做客吃飯。梁波夫婦是同校不同系的大學同學,倆人的恩愛在同學圈裡是出了名的。共同創業,共同經歷千苦萬難,換來公司今天的良好發展,梁波的設計室在京城,甚至是北方地區的業界裡,都是首屈一指的。
晚飯後,蘇子岑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做專案,我則在結束與青青的通話後,抱著畫夾窩在藤椅裡畫他的素描。他說,這是我欠他的新年禮物。每年,蘇子岑送我塑真泥人的時候,我都會畫一幅素描回送給他。今年,我們卻互相都沒有送泥人和素描。除去蘇子岑第一年送我的泥人,是由他人制作的,從第二年開始,蘇子岑已經偷偷拜師學會了如何捏製,所以每年送的都是他親手捏製的。而學會素描,也都是蘇子岑親手教會我的。只因第一年我回送給他的是一幅水墨丹青,招來他的嘲笑,笑我學會了國畫,卻不會素描。過後,他卻很認真地教我畫起了素描,並要求每年的新年禮物都要送一張。從此,我們倆的這個不成文的習慣一直延續至今——十四年。
手捧畫板,看著蘇子岑如刀削般的側臉輪廓,稜角分明卻又不失俊朗剛毅。他的素描我畫過很多張,正面的,側面的,各種角度;工作的,閒適的,微笑的,嚴肅的,各種神態。可每一次畫,又都會讓我生出新的、與以往不同的感覺。
住了筆,不由得想起下午發生在設計室的一幕情景。
青青在工地時,不小心劃傷了腳踝,雅克抱著她,送到醫院做清創上藥等簡單治療後,在青青的堅持下,又抱回了設計室,其間我一路相隨。
剛剛踏進辦公室,蘇子岑衝到我的面前,雙手緊握著我的雙臂,上上下下把我仔細打量個遍。我被他弄得不知所以,看向他緊張的雙眸,只聽他低啞著嗓子急切地問:“傷到哪兒了?”
“嗯?我?”終於明白他緊張的原因,“我沒傷啊!是青青,腳踝擦傷,被雅克抱到休息室去了。”
“哦!”蘇子岑神情一鬆,喃喃著,“沒傷就好,沒傷就好。”
梁波從後面走過來,笑著輕拍蘇子岑的肩,“看你緊張的。若然,你不知道,工地那邊打電話來說有人受傷,把子岑急壞了,生怕你出什麼事。”
“嗯嗯,”蘇子岑掩口輕咳,向梁波示意,阻止他再說下去,“你不知道,這丫頭,一向不讓人放心。”
又轉向我,問道:“打你手機怎麼不接?”
“啊?有嗎?”我忙拿出手機翻看,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唔,在醫院裡跑上跑下,交款取藥,沒聽到。”
“總是這麼粗心。”他隨手給我額頭一記爆慄。
“哈哈,若然你不接電話,我們也不知道是哪家醫院,子岑在我辦公室裡坐立不安,急得團團轉,哪還有他平日裡的內斂沉穩。我算看明白了,能讓蘇子岑風範不在的人,只有你翦若然一人了。”我們的小動作,此時都落在梁波的眼中,惹來他一陣調侃。
“少囉嗦。”蘇子岑被梁波揭穿,神情不自然地捶了他一下。
“喲,還不好意思了啊!”梁波調笑著,隨即,又略微正色道:“那個,青青怎樣了?”
“嘿,才想起要關心。”我不滿地白了梁波一眼,“還好。醫生做了處理,本來準備和雅克送她回家的,可是她的鑰匙和包還在這裡,所以只能回來嘍。”
“嗯,也好。一會兒我開車送她回去吧!先瞧瞧去。”說完,梁波向休息室走去,還不忘回頭看看站在原地的蘇子岑和我,轉過頭捂嘴竊笑。
“嘁,有什麼好笑的?”我撇撇嘴,轉身對上微蹙眉頭的蘇子岑,不覺一震,“那個,我去幫青青拿條褲子。”
“去吧!”蘇子岑微不可聞地輕嘆口氣,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則如同大赦般,急步走向更衣室,準備取一條我平日裡放在這兒的工作用牛仔褲,給青青換上。
“看夠了沒?”蘇子岑突然轉過頭向我。
“啊?!”我猶如從夢中驚醒,臉瞬間似火燒。原來他早發現我在看著他出神。
“在想什麼?”他站起身向我走來。
“沒,沒什麼!”我躲閃著他灼熱的目光。
“你不誠實!”蘇子岑站在我面前,從我手中拿過畫板看了看。
“只是突然想起你下午緊張的模樣,不知畫出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在腦中暗自描摹,不由得彎起了唇角。
“不是已經畫了出來?”蘇子岑把畫板伸到我的眼前。
“啊!”看到畫板上的素描我驚呼,原來在自己走神的時候,卻已經不知不覺把蘇子岑緊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