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很,我們兩個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一會兒,才又往前走,至少在天黑之前到達最近的鎮子上找地方住下,人在趙國,怎麼都不安全。
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小白並沒有同我在一起,但不知何時還是被人注意上了。
夕陽西下,昏黃色的日光將投落在地上的人影拉的老長,不遠處的茶寮裡,零零星星的坐著幾個人,想必是趕路的客人,每個人面上都帶著一股子急切,恨不得立刻吃完喝完扔錢走人。
我這樣一個‘醜女’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大注意。要了一碗茶水跟一盤包子,剛剛坐定,小白似乎是忍受不了包子的香味,從樹林中跳過來落在我對面,抓起包子吃了起來。
在茶寮內客人的目光頓時都被小白吸引過來,我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小白將面前的包子吃完,又將我的大碗茶喝完,擦擦嘴一溜煙跑了。
眾人這時候也似乎才反應過來,我也‘反應’過來,讓掌櫃重新給我擺上吃食。也許是因為現在客人並不多,所以掌櫃難得有時間同我這個醜女八卦一下。
他伸手將茶水放在我面前,眼睛卻盯著小白離開的方向。“姑娘,你認識剛才那東西?”
我將一個包子的最後一口嚥下,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小白離去的方向。呆呆的搖搖頭,眼神落在另一盤空空如也的盤子上:“掌櫃放心,銀子我照給。”說完繼續埋頭吃飯。
“你真的不認識它?”就在我以為掌櫃已經退走的時候,忽然有重劍落在桌子上的聲音響起,桌子上的碗碟都被震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我蹙了蹙眉,那人便哈哈大笑指著我:“裝也要裝的像一點,一般的姑娘遇見這種事,早被嚇的癱瘓了。”
我低著頭,沒敢抬頭看向那人,思忖著現在該怎麼辦!小白現在估計已經跑走了,再說指它是不可能了,我得自己想辦法脫身。
我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再抬起頭時大眼裡蓄滿淚水,雙手死死的抓住那人衣袖,半蹲在地上哀求:“大爺,求您饒了我罷,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那人眯了眯眼睛,因為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表情,只看到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鼻樑處延伸到右耳邊,有紫紅色的肉皮翻翻著,看樣子已經好些年了。“嘖嘖,真是醜的讓人想吐。”
我忙不迭的點頭附和:“是啊!是啊!就是因為太醜所以才被家裡趕出來的。”說著眼淚潸潸落下,我低著頭,掩面而哭,一副提起這件事就很傷心的樣子。
“王妃,別騙人了,您這個演技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李大刀。”李大刀說著,動作粗魯的抓住我的胸襟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來人!將勣王妃帶走。”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剛剛那些還在喝茶的客人登時站起,並訓練有素的走過來,面色嚴肅,再看掌櫃,此時也儼然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
李大刀將我隨意丟給一人,那人將我攔腰抱起,往遠處走去。
我連掙扎都沒有,因為知道沒用,所以不會做無用功。也這才發現,這個茶寮好像設在這裡是專門等我的一樣,所有人竟都是李大刀的人。
可是這個李大刀又是何方神聖?他連我的身份都一清二楚,會是哪個國家的人?期望是蜀國罷!
因為吃了幾個包子再加上喝了些大碗茶,那裡面都下了少部分的迷藥,我在那人懷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正在行駛的馬車上。
馬車在略有顛簸的官道上快速前行,我臉上那張‘醜女’面具並沒有被揭露下來,身下躺的雖然不是玉華錦被,但勝在乾淨鋪的很厚,馬車看上去也簡樸隨意,或許是李大刀並不想太過張揚,我並沒多想。
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長時間的顛簸,身上的骨頭猶如散架了一樣,動一下都疼的撕心裂肺。可能是聽見車裡面的聲音,簾子被挑起,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探過頭來,見我醒來,微微笑道:“姑娘可是餓了?”
餓倒是不餓,真是有些累。但我還是點點頭,思忖著趁著吃飯的時候休息一下,哪知女子卻是從身旁的包袱裡拿出一些饅頭跟一個水囊遞過來,溫聲道:“我們也是無法,還請姑娘擔待一二。”
這女子長的並不美豔,她的容貌很尋常,只是在微微笑的時候,雙眼眯起時有一股淡淡的親切,讓人忍不住去信任她。
我心中暗歎著,手上卻接過饅頭跟水囊,掰了半個饅頭勉強吃下。也不知道小白現在怎麼樣了,好在訊息已經送了出去,但更讓人覺得棘手的是,我現在在誰的手上,又去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