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崑崙山養著沐風,如果將來我的孩子是個女孩兒,那我會請第五師父培養沐風,總之,我不會讓那個女子的孩子做皇帝,要麼是沐風,要麼是我的兒子。”
“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兒子跟那個女子等於間接的在我手上,你認為你還有什麼籌碼跟我談條件?”我抬起手輕輕撫摸小腹,眼角的淚水已乾,只留下一道長白的水漬。
“我說過,將來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他似乎有些為難。
我知道他在為難什麼,無非是等那個女子回來沒辦法交代。但我已經被他們聯手逼到無路可退,所以,只能如此要挾他,腹中的孩子,他才是我最大的籌碼啊!
胸口傳來陣陣刺痛,腹部也疼痛的厲害,但我咬牙挺著,只有讓自己的背脊挺的直直的,才證明我不會被他威脅住。
“我所說的,就是我認為最滿意的交代,你好好考慮考慮罷!當然,你還有別的選擇,就是我同沐風死,這樣你不是更能同她交代了麼?也許她回來的時候見你如此為她著想,說不定會感激涕零,然後投懷送抱,這場景該有多麼美好?”
“別說了,你跟沐風都不會死,她也不是那樣的人。”他後退了幾步站在窗前,陽光打落在他的身上,拉出一個有些搖晃的斜長影子,如玉碎斑駁。
我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蓋好被子,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你想的真是美好,如你所言為真,若我是她,一定不會原諒你。君繇,你做的再多,也只是在所有的一切發生之後,錯了就是錯了,無需任何理由或者是藉口,也或是彌補的措施。”
“幸好你不是她,她很善良很純真。”
“是嗎?真希望見見她,如此這般讓君繇你惦記了兩生兩世也算是福氣,只是不知曉最終是福氣還是禍事。”我嘆了口氣,我們終歸選擇不同,終歸是要負對方負自己,每個人都為了這天下負責。
“君繇,你走罷,在你沒有想清楚之前不要來找我。你知道我的脾氣,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所以不要來挑戰我的極限。”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伴隨著輕飄飄的琴音如風一般吹過來,劃過我的耳邊,離末的聲音和著琴音響起,他道:“這是何苦?”
何苦?“怎麼能這麼說呢!有時候既然不能愛上一個人,那不如恨罷,如此也能記住。”
“他其實應該知道,小白所做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他忽然這般說道。
我思忖了一番才道:“你如何知曉?”突然有些對他的身份起疑,這人看似什麼都不關心,但好像對我又很上心一樣,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難道真的如小玉所說,離末不簡單?
他道:“我來這皇宮時間也不短了,我每日在那廣袖宮內閒來無事,也會聽聽宮女們碎語閒言,自是會聽得一些事情。”
“那你又如何得知他相信我卻又掙扎矛盾?”我坐直身子,用手撐著頭看著他。
琴音不停,斷斷續續。
“他很矛盾,就像是不知如何做抉擇一樣,又想相信但又怕失去。”
“你好像看的很透徹?”我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他擔心的失去,不過是怕我破罐子破摔指使小玉傷了那女子跟他兒子,至於你所說的相信我?那更是可笑,他若是有半點相信我,就不會不聽我解釋,甚至連問都不曾問我就派人搜宮,若不是小玉及時出現,我怕已經是萬千白骨中的一員了。你別安慰我了,退下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沒有再說話,琴音也依言停止,隨後是離去的腳步聲。寢殿內一時間靜寂無聲,時間沙漏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腹部的疼痛因為思緒的沉寂減輕了很多,我抬手摸摸肚子裡的孩子,不曉得這孩子能不能挺到最後的生產。
我以為,我曾經以為君繇如此喜愛小沐風,甚至不惜對我大動干戈,就是因為那是他的孩子,一個可愛的孩子,長孫家的血統他珍惜的很,可是當那杯毒酒端到我面前的時候,一切的我以為都崩碎了!
那是第二日的清晨,我剛剛用過一碗清粥,正讓隱隱等人收拾碗筷,然後去沐風的寢宮看看。是的,我想那個孩子,就算他是韓月貴妃的孩子,我依舊喜歡。
君繇說的對,我是善良的。不是他以為,而是我就是這樣,捨不得傷害別人,就算韓月貴妃再對不起我,我依舊不會狠下心去報復她。
離末端著一杯酒從殿外踏著清晨的陽光走進來,就好像披著鎧甲的戰神,面具下的嘴唇薄涼,弧線美好而精緻。今日他沒有隨身揹著琴囊,我有些奇怪,因為他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