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三皇子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君繇跟他的感情很好其實關鍵是我不曉得誰對皇位有興趣。
雖然他們兄弟六個人,但並不是他們六個人誰都對皇位有興趣,所以我想弄清楚。真是笨蛋,問了小玉一件事卻又忘記另一件最重要的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估計君繇也被我吵個夠嗆,他翻了個身對著我淡淡道:“有心事?”
這樣漫漠的口氣完全是在質問一樣,明明想讓我睡覺卻用出一副關心我真否有心事的口吻。我思忖了一番,覺得他既然開口問起我倒不如直說了好,怎麼說小玉都是外人,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還是直接問他的好。
便道:“大皇子怎麼樣了?”
他一愣,隨即道:“這便是你的心事?”我點點頭,他想了想道:“怎麼說他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已經失去二哥,所以此番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殺了他。”
我笑道:“如此就好,沒想到大皇子那麼兇啊!我還以為他很不錯呢!”
他冷笑道:“在你眼中誰都是好人,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別人不熟悉的另一面,包括玉輕舒。”
我翻了個白眼道:“這幹小玉什麼事。”他道:“也許玉輕舒並不是你眼中的好人,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不就是妖人麼?”我嘟囔著說。
他的目光似乎泛起點點寒冰點點頭:“或許你不知道數十年前的事情,不知道那時候妖人有多麼恐怖,所以你認為妖人是好人。可是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只是莫要離他太近。”
我巴巴的眨著眼睛問:“你是在關心我麼?”他一愣,隨即勉強點點頭。見他應下,雖然有點敷衍的意味,但我還是很高興,高興的忘記問他妖人族的過去。
某一天我問暮心的時候,她臉色一變,隨即道:“王妃以後莫要再問,關於妖人族的事情四國已經將其全部封鎖,具體這其中發生什麼事情奴婢也不曉得,只知道自那以後妖人族就很少出現在世間了,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妖人誰也不知道。”若干年後想起暮心這句話,其實那時候暮心已經暗中透露出妖人族的不少辛秘,只是我那時候思緒還太過簡單,忘記了往裡層分析。
我繼續問:“父皇怎麼樣了?我想進宮去看看他。”他斜著頭看了我一眼:“你身子不爽利,去了會有人認為你不懷好意,還是安心呆在府中休養的好。”
我一滯,隨即道:“其實我只是想問二皇子的家人怎麼處置了。”他身體微微一滯,半晌沒說話。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忽然又開口了:“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
“不在是什麼意思?”我一愣,隨即緊緊捏著他的裡衣袖子。
“整個二王府已經一片廢墟,雖然沒看到二嫂跟孩子的屍體,但看到不少二哥侍妾的屍體。”沉默一番才道:“孑泊在一間臥室的房中看見一個穿著王妃服飾的人,被毀的面目全非。”
我驚呼一聲,抓著他的手道:“怎麼會這樣?”
“聽說二哥被殺的原因府中侍妾就鬧了起來,她們怕誅族受連累,遂連夜逃走,二嫂阻止之下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家財亦是被搶奪一空。好了,這些事本不該你打聽,安心養好身體,等待生產罷。”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樣說我心中一輕,總覺得不是真的兄弟殘殺就好。雖然這樣的情形聽過很多,但是真正自己的夫君參與其中,感覺絕對不怎麼樣,更何況我面對的世界中雖然人命輕賤,但至少我沒親身體驗過。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安安心心呆在王府之中,被王府眾人看著。阿正給我弄了很多好玩的東西,還在牡丹園裡安置一個高大的木製鞦韆,上面種著綠藤蔓,爬滿了整個鞦韆架,漂亮極了。
忘記說,其實我還很怕蟲子,有一次我剛坐上鞦韆就摸到一個肉肉的東西,尖叫那是避免不了的,幾乎是跳下鞦韆撲在阿正身上。他走過去一看是一隻綠色的毛毛蟲。真沒法想象我剛剛摸了它一下,現在看上去都汗毛乍起。
他皺了皺眉頭,當即叫過來園丁讓他們捉蟲子,從那以後我再也沒看見一條蟲子,真是幸福。轉眼間天氣進了八月份,開始真正熱了起來,而我同沈為君臨盆的日子也漸漸近了。
我不知道君繇怎麼將沈為君的孩子送到我這裡,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怎麼生孩子,真是無奈的很。再有一個月我來到越國就一年了,小白離開了我一年,我同父候一年沒見。
用手算算,總覺得時間過的那麼快。天空湛藍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那麼遠,遠的沒有盡頭。繁華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