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沒出聲,眼觀鼻鼻觀心。
她專注的看了一會兒電視,聽他腳步聲漸漸消失,然後又漸漸響起,她一愣,他的身影忽然而至,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他竟然沒走。
“春天干,你多喝點水。”白東城將水杯放下之後,不忘又加上了一句,站在那,身子的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心神不寧。
“嗯。”嬗笙瞥了一眼面前的玻璃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了事。
“下次產檢是什麼時候?我陪你一塊兒去,還是和主任提前約一下吧,嗯?”白東城雖然語氣刻意說的波瀾不驚,但目光忍不住去看向她的腹部。
他忽然想起了當天在醫院裡,她在醒來之後問他孩子還在不在,得到他的回答後,她的目光裡是那樣無奈。
他記得,在以前時,她在對於孩子的問題上時,雖然有些措手不及和小慌亂,但她內心裡還是期待這個孩子的,他能篤定。可她經歷過此事後,明顯的覺得,孩子似乎是個不該出現的了。
一想到此,他的心臟就難以剋制的抽搐。
“產檢的事到時候再說。”嬗笙聽著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自己的腦瓜頂散開,不由的握了握手指,隨口敷衍了句。
然後又等了半響,依舊發現他站在那不動,抬頭看他,“領導,你還有事嗎?”
“沒。”白東城搖頭,卻還是站在那,像是座天神。
“那我要睡覺了,很晚了。”嬗笙忍住咬牙河東獅吼的衝動,帶著笑,很是好心的提醒。
“那你好好休息,睡覺別提被子,我先回去了。”他點了點頭,交代著,然後就拎著他那件襯衫往外走。
嬗笙沒回過頭看他,只是自己在那邊小小的調整自己氣息,可一口氣還沒喘勻,身後的他忽然止住腳步,又走了回來,她憋得胸腔直疼。
“對了阿笙。”白東城走到她身邊,比之前還要近一些。
“”嬗笙皺眉,下意識的抗拒。
“你看到對面的那個亮著燈的窗戶了嗎,就是放著吊蘭的那個。”白東城伸手,朝著窗外指過去。
“怎麼了?”嬗笙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了去,確實是看到了他所說的那間公寓,和她所在的並間客廳和臥室剛好是對著的。
“我就住在那,如果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從對面過來,不遠的。”白東城收回手,看著她,語氣平常,但那看著她的眸子卻是迫人炯炯的
她有幾度睡不著時看到身邊大床的空蕩,還曾想過,或許領導搬出去還更有機會和他的初雨見面容易了,而且就算不是,他的房子應該不少才對,可他
嬗笙躲避開他的目光,刻意去忽略越來越浮躁的心情,低垂下眼睛,不去看他,無聲的提示他,該離開了。
白東城洞察人心,也早就看的出來,心中雖然有些悶重,但今天能看到她,和她說上幾句話,心裡淡薄的欣喜還是會萌生出來。
“那我走了。”白東城說完,便扭頭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是,雖然也很穩,但步伐之中卻有著遲疑,似是不捨。
嬗笙閉起眼睛,不去看前方玻璃上反射出來的他的身影蕭索,也不去聽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讓自己的心慢慢沉落,慢慢沉澱。
他白東城就是一口深不可測的古井,她早就領教過的不是嗎。
所以,縱使他舌燦蓮花,對她也不會有任何丁點的影響
嬗笙和往常一樣踩著暮色下班回家,在等候電梯時,身後傳來厚重腳步和高跟鞋參錯在一起的聲音。
她敏感的皺眉,剛好電梯到達,她快步走進去,然後想要將電梯門最快的速度關上,可天不遂人願,高跟鞋的腳步聲變得急快,然後就是楚妙姿的姣好面貌和酥軟聲音傳來,還帶著驚喜,“嬗笙。”
看他們躍身擠了進來,嬗笙只好和她客套,“呵呵,好巧啊,你們搬完家了嗎?”。
楚妙姿挽著康劍站在電梯裡,臉上盡是婚後被幸福滋潤的小女人神情,看著她也是喜氣洋洋的點頭,“都基本差不多了,前天康劍還和我說遇到你了,我還想著去看看你和白立委呢。”
“呵呵,那就不用了啊。”嬗笙笑著擺了擺手,表示她太過熱情客氣了。
“怎麼不用啊,咱們以後就是樓上樓下住著的鄰居了,當然要重新拜訪拜訪啊。嬗笙,你不知道,當初我看房子,知道你們這裡有一處之後,我當下就定下來了。”楚妙姿繼續的說著,好似她和嬗笙真如她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