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產婦的家屬以及產婦本人都希望可以自然生產,可折騰到最後,產婦死去活來的,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刨婦產,所以一場手術下來,比平時要延長了一個多小時。
嬗笙走出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還是產婦那渾身抽搐的模樣。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左邊捏捏,右邊捏捏,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未太有隆起,雖然說一般孕婦隆起的時間都是在胎兒的四個月之後,可也有三個月的時候,就有輕微的隆起了,看來她不是那個例外。
想到手術床上那產婦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是個小皮球一樣,她就一哆嗦。
都說女人在生孩子時,全身的骨頭縫隙之間,都會鬆動。她在婦產科,又是參與孩子接生和刨婦產手術的,所以接觸過的孕婦不能說不計其數,但也是很多。
每次看到產婦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她心裡難免有股澀澀的情緒剝離而出,得需要多少的愛,一個女人才會心甘情願的躺在那裡,粉身碎骨?
她微微逸出了口氣,摘掉口罩,用手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左邊有腳步聲傳來,隨即就是顧姐熟悉的聲音,“嬗笙,這位女士找你。”
嬗笙聞言,有些疲憊的抬起臉來,看到顧姐側身之後而露出的站在她身後的來人時,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皺起了眉角。
來的人是一名中年的婦人,四十多歲左右,穿的得體,那微微高抬的下巴和捻手拎包的模樣,很是有種貴婦太太的味道。
是那天她去監獄時探監時,就偶然看到過一次的,穆雷的原配夫人。
印象裡,嬗笙其實和她沒打過什麼交道,甚至就這樣真正的面對面,好似也只有一兩次,所以,她此時竟然跑過來找她,她是詫異的。
嬗笙和顧姐點頭示意,在她離開後,吸了吸氣,微微挺直著背脊,語調無波的看向婦人,“顧阿姨,您有什麼事嗎?”
“你跟我去監獄一趟,你爸爸找你有事情。”顧燕青似是也不是情願來主動找她的,但又不知道她礙於什麼,臉上有著幾分彆扭。
嬗笙聞言,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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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假後,嬗笙隨著顧燕青又一刻沒耽擱的趕到了監獄。
“阿笙,你真的已經結婚了?”坐在玻璃對面的穆雷,此時的神情比上次來的要稍微激動一些,肚子上的肉隨著他說話的同時,一聳一聳的。
“嗯。”嬗笙沒明白過來穆雷到底找她要做什麼,只能點了點頭。
“穆雷,你能不能說點正事,還問這些沒有用的做什麼!”一旁的妻子已經十分不高興的皺起了細眉,沒好氣的嘟嚷著。
“那和結婚的物件,真的是白東城?是那個立法委員?”穆雷沒有理會妻子,還是目光直直的盯著嬗笙在看。
“嗯怎麼了?”嬗笙再次點了點頭,總覺得穆雷的反應有些過大,忙問。
穆雷聽到她的回答,眼裡的光亮一下子頓在了那,久久的,才緩緩的籲出了一口氣,有幾分頹敗之色,看向她的目光,又含著深意。
“穆雷,你到底能不能說!問了這麼半天了,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到底管不管你女兒死活了!”一旁的顧燕青再一次出聲。
“阿笙,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下。”穆雷閉了閉眼,斂去了不少的情緒,有幾分無可奈何的看著她道。
“什麼忙?”嬗笙被這夫妻倆弄的迷糊了,一到監獄就被穆雷上來忽然問話,而一旁他妻子不耐煩又很焦急的樣子也很奇怪。
“你妹妹思思,現在被關入了局子,好像事情有點嚴重,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人,放你妹妹出來。”穆雷有些艱難的說出了請求的話。
“啊?”嬗笙這會兒倒是明白了找她前來的目的,但卻也被這個訊息愣在了原地。
“阿笙,不能讓你妹妹也關進來,我一個人都已經夠哎,你妹妹還年輕,會影響她以後的生活的。”
“這”嬗笙蹙起了眉心,她其實可以直接起身走人的,她本來就跟他們沒什麼過往,對穆雷也一向都不親厚,他被關進來,她也只是在上次從墓園回來看過他一次。
況且,那個所謂的妹妹,她甚至都沒有真正的相處過,哪裡來的親情呢,唯一要說有聯絡,那就是血液了。可穆雷這樣放低著身段的求著她,她實屬不忍,可她又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將被關入公安局的穆思思給救出來?
“哼,不願幫就直說好了,在那裝什麼為難樣。”見她低頭一直不說話,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