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保住了晾馬城。”
說實在的,中蠱一事,蕭槙心頭還是有些怨怪水清幽的。不是她,梁捷怎可能那麼輕易將謝陌擄走,又害得自己險些駕崩,天下不穩。如今,她用這樣的行為重新為自己贏得了尊重。
“希望小水是真的沒事,也許她過了心頭這個坎,神谷還是肯回去的。”
“朕須得好好的旌表她,將她生平救死扶傷的事蹟傳誦天下。”
謝陌半晌無語,水清幽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則是大義,當時的情勢間不容髮,一則卻是因為對方是令她愛恨交織的梁捷。
水清幽曾說過她不再迷戀梁捷,可是心交了出去哪是這麼容易收得回來的。可是那個人,欺騙她,令她成為令到天下動盪的罪魁禍首之一。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回頭,她的是非觀念也不容得她跟隨,可是終究是放不下那個暮靄中微笑著走來的青年。宮中皇帝‘病重’引發的危機讓她感到的內疚,對摯友的抱歉,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讓她在一瞬間做出了那樣的取捨。
而梁捷會中招,想必也是猝不及防。水清幽定然是制住了他,或者用藥,或者用武技,前者的可能居多。不然,以梁捷的心性想必不會束手待斃。水清幽也是至為了解這個男人的,所以在生死一瞬的時候定然不會給他推開自己的機會。
謝陌回到逸廬去默坐良久。三年前,在宮中受苦的她是懷著非常興奮的心情在這裡佈置院子迎接好友的到來的。如今物是人非,斯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身為女人,所愛非人真是一件至大的悲哀,這個人還跟自己立場對立就更是悲劇了。”謝陌說完起身,“在這裡擺上幾盆小水最喜歡的蘭花。”
“是。”
坤泰殿有暖房,所以此刻外間沒有的蘭花在這裡卻是有的。
“娘娘,要讓人把地龍燒起來麼?”
謝陌這幾個月都在乾元殿西軒室起居,所以坤泰殿的地龍沒有燒。方才玲瓏只得讓人燃了火盆應急。看娘娘這個架勢,像是要住下來的樣子,玲瓏便問了這個問題。
“燒起來吧,長期住在乾元殿總是不好,有干政之嫌,還是呆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好。”
表哥已經上摺子請求回封地。因為他立了大功,除夕家宴上蕭槙打破祖制讓他帶生母去封地。魏王和禮部尚書倒是提出異議了,可是這次因為時機不適合,經過這一次‘病重’事件,皇帝的威信不減反增。而淮王的確又立了大功,這幾個月多虧他穩住大局才讓人心不致潰散,讓梁驍的陰謀沒有得逞。再者說廢后已經是那樣,群臣並不想這個時候為這件事和皇帝鬧僵。所以,這一件違制的事倒是很順利的就被辦成了。
於是到了正月初十,淮王離京的日子,謝陌便代表蕭槙去送行。對蕭楹這個大哥,蕭槙是心結盡去了。可是對幾次三番害他與太后的廢后謝青鸞,蕭槙卻是無法釋懷。他這個人,愛恨都很強烈,也不屑於偽裝。
“皇后娘娘”淮王妃史氏見到謝陌忙福了一福。淮王不方便在後宮走來走去,所以是她進來接人,看著把廢后搬上車。
“皇嫂不必多禮。”謝陌走到塌邊,看了一眼姑姑。後者還是不能說話不能動,但眼底的戾氣消退了很多。想來爭了一輩子,能夠跟著親兒子去封地養老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而且,雲想衣贏了,她卻也沒輸。至少,她還活著,可以看到自己的兒孫。
眼見侄女兒如今比自己當年過得好,她也露出點欣慰的笑容來。不過,眼底還是有一抹憂色。
“姑姑放心,謝家這艘船不會沉的。”謝陌輕聲道。日前皇帝給三皇子取名為蕭熠,封賞母族。又以補償的方式提拔了肖家的幾個兒子、侄兒。而自家兄長卻還是沒輪到什麼正經差事。這個用意是很明顯的,現在的謝家風頭太盛了。
謝家內有皇后,外有足堪大用的國舅,近有淮王,遠有魏國公,只等謝陌生下嫡皇子,便是最榮耀的時刻,真可謂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這樣的榮耀,二十多年前淮王降生時也曾有過,而且那個時候謝懷遠還是丞相,可結果卻差點一敗塗地。
對於姑姑臨走之際的擔憂,還有父親一直以來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行事,箇中緣由謝陌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她樂見蕭槙將肖家扶植起來,若不然,謝家就太顯眼了。
送到後宮與前殿的交界處,就看到正依依不捨拉著表哥的蕭柏。
“參見皇后!”又是一番見禮,謝陌擺手讓他們免禮。
“三弟”
蕭柏走到謝陌跟前,“皇嫂,臣弟想送皇兄到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