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鄭達就可以了。”蕭槙很興奮的擦著自己的劍。他終於可以出京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呢。
“母妃不是說鄭達。”
蕭槙反應過來,說的是那四個侍寢的宮女。
“一個都不帶。”蕭槙悶聲悶氣的說。
“那出去找新人?”雲貴妃打趣。
“少年戒之在色。”
“你得了吧你,是誰跟鄭達說書中顏如玉哪及軟玉溫香抱在懷啊。”兒子頭一次離開身邊,又是去那樣兇險的地方,雲貴妃心頭自然是不捨的。這個時候和兒子插科打諢一般的閒話,也是為了排遣心裡的不捨。
“母妃,兒子去看看叔祖。”
“嗯,去吧。”自從蕭槙第一次遇襲,雲貴妃已經把雲府八個得力又忠誠的家將陸續調進宮,放在他身邊保護了。他現在每次出宮就是這些人隨行。
“回來的路上,兒子想去探望一下謝夫人。”
雲貴妃柔柔的笑了,“嗯,那是你的師母,應該的。嗯,也不能空手去,把那隻西陵剛進上的千年人參帶上。人家都知道你母妃受寵,送的可都是好東西。可是母親不太用得上,既然你要去看謝夫人,就帶去吧。”
一會兒,慧芷宮的人就把那隻外邦進上的人參送了過來。蕭槙開啟一看,果真是好東西,全須全尾的。頭、手、身子都是全乎的,像是個大胖娃娃。
“是不是比別人送給皇后的還好?”蕭槙問。
“送皇后的是她獨一份兒能用的香粉,聽說要耗去金銀無數,大半年的功夫才製得一盒。放心,別人也都不是傻子。還有母妃親手抄的一卷金剛經,你帶去供在佛前。”
“勞民傷財!嗯,那兒子去了。”
鄭達把盒子拿起跟上,“奴才告退。”
到了大相國寺,不語大師外出雲遊去了,蕭槙便叩拜把金剛經供在了佛前,然後轉道去謝相府上。當然,不是以二皇子的身份,只說是謝相的一個學生,特來探望。二皇子去探望丞相夫人,這裡頭有太多可以讓人做文章的了。
宰相門房七品官,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他年紀不大,坐的馬車也看不出身份,但是身上有一股子氣勢,身邊跟隨的人也多。所以斷定來者身份不凡,恭敬的請他進去奉茶。然後進去向相爺通稟,有一個叫雲槙的弟子前來探望夫人。
謝懷遠擱下筆,他曾歷任主考官,稱他為座師之人實不在少數。這些日子也來了不少,還有不少是女眷一起來的。只是夫人病中都沒有見罷了。
雲槙?
“多大年紀?”
“十四五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矜貴。小的請了進來奉茶。”
“白管家,你前次見過,你去認認人。”
白管家去偷偷瞧了一眼,還果真是宮裡那位二皇子來了,忙回來稟報。
謝懷遠迎了出去,他已經知道二皇子要隨刑部侍郎去江南歷練的訊息了。他臨走能想著來探病,而且是私下來的,這就不盡是虛情了。
“老臣見過二皇子。”謝懷遠拜了下去,被蕭槙一把扶住,“太傅,弟子是來探望師母的。”
“多謝二皇子了,內子還是老樣子。”
“只要沒有惡化那就是好的。”
今日休沐,謝懷遠本同謝阡在說話。既然蕭槙不欲暴露身份,那就只能由謝阡引他到後院探視。
後院的人見到謝阡紛紛行禮,叫‘大少爺’,又在他的指引下,叫了一聲‘雲二爺’,然後便各自散開了。
內眷也都得到訊息了,知道是相爺的學生來探視夫人。
謝夫人病榻前,只杜嬤嬤和謝陌留下。
蕭槙進來,謝陌一愣,原來是他啊。隨即蹲身一福,謝過他來探視母親。然後附在母親耳邊說:“母親,二皇子來看您。”
謝母吃了一驚,讓謝陌扶她坐起。杜嬤嬤也趕緊行了大禮。
蕭槙見狀趕緊上前,“師母,您躺著就好。學生要隨齊侍郎去江南,臨行之前,特來探望。”一邊擺手叫杜嬤嬤起身。
謝陌著人搬過一張椅子放在床前,蕭槙便坐到上面去,背打得筆直,果然是見長輩的做派。謝母和杜嬤嬤眼裡都浮現出一絲詫異。
謝母倚在大迎枕上,“二皇子有心了,臣婦著實起不了身,只好失禮了。只是臣婦這裡病氣重,可別過了病氣給您才是。”
“不妨事的,師母要安心休養才是。現在天兒熱,等入了秋便好過些了。”
謝母從前進宮見過蕭槙,不過那個時候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