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她也就不再提起。
蕭槙病了罷朝三日,謝陌也侍疾三日。到第四日把還有些虛弱的蕭槙送上朝,她才回了坤泰殿。此時額上的傷口早已結痂,即將脫落。
她先問了肖婕妤的情況,知道一切良好。這一次,肖婕妤身邊有加多了三倍的人守護,內裡可以直接接觸到她衣食住行的,都是她身邊的心腹和孃家人。如果再出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謝陌而言,這也是她洗刷不白之冤的一次機會。所以,心底再是不甘再是酸澀,她也得保證肖婕妤這一胎平安生產。賢后,不是那麼好當的。
除卻肖婕妤懷孕一事,後宮當前的另一件大事就是選秀了。不過,謝陌只需要到時候去看透過的前兩關的秀女就是了,估計剩下只有不到百人。從三千人裡脫穎而出的這百十來人想必都是有過人之處的。而且,前面有鄭達親自把關,他是最清楚皇帝好惡的,留下的肯定都是有些根基、又對皇帝胃口的秀女。如果到時候皇帝直接給她一份入選名單,就更加的省事了。
謝陌自嘲的笑笑,所謂賢后,不就是按皇帝心意辦事麼。
“玲瓏,把不用的東西收起來吧,這把團扇就用不到了。”
“娘娘”
“沒聽清麼?不用了自然收起來,團扇如是,人也是。”頓了頓又道:“水姐姐出宮,你去送吧,我本宮就不去了。”眼睜睜的看別人奔向自由天際,而自己得繼續呆在這個最精緻的牢籠裡,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兒。
謝陌把後宮從雲裳手裡接過來,可謂人事都不熟。又立即就遇到選秀這樣的大事,好在有一個賢妃幫襯,才沒出什麼大的紕漏,但小狀況也是不斷。最近她都忙得很,正尋思著忙過這一段要對後宮的人事做一個大的調整。至於後宮各衙門的主事人選,目前還在尋覓當中。若是得用她也不會計較是牆頭草的。但死心塌地跟著雲裳的自然是要讓他們靠邊站了。
此刻,第一輪的選秀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新帝年僅二十三歲,而且宮中又沒有三千寵愛在一身、讓皇帝不惜為之冷落旁人的的‘雲貴妃’在。所以,這一屆的秀女都覺得很是幸運,也在心底隱隱憧憬著自己能成為當年的‘雲貴妃’,成就一段新的傳奇。
陳亞夫之女陳俏也在這一屆的秀女當中,算是最熱門的人物。此際正一人獨居一室,翻看著從家裡帶來的書。
選秀的佇列也是按照家世來排的,所以她早早便輪到也毫無疑問的留了牌子。爹爹說了,她不會入宮為妃,所以她心中也毫無壓力。這是爹爹跟皇上一早說好了的。皇帝並不在意她入宮與否,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當初,母親其實也旁敲側擊的向父親打聽過後位是否有指望,結果被爹爹訓斥了一頓。讓她想都別想,前面還有謝相千金,太師嫡女呢,輪都輪不到她這個新貴之女。與其進宮去湊這個熱鬧,被那兩人壓著出不了頭,不如堂堂正正嫁個大家嫡長子做正妻,將來為當家主母。父親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她才特意在新帝登基後進宮跟皇帝求了恩典。因為如果她進宮,不可避免捲入後宮爭寵是一點,父親和家族也會更加的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雲家就首先不會服氣,將相不和可是國之大忌。
所以,此刻,一同進入第二輪選拔的秀女都在或欣喜或忐忑,她卻能寵辱不驚。對她這個熱門人選,謝陌也好,雲裳也好,其他的人也好,自然也在關注著。聽說她是這個反應,謝陌笑著說了一句,“倒真是大家之風。”
謝陌此刻正端坐案後,著一身鳳冠冕服,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得不盈一握。鄭重取過皇后寶璽,在案上的文書上用力蓋下,對等候在一旁的女官說:“拿下去吧。”然後端起旁邊的八寶茶喝了一口。
賢妃直起身子,“今日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臣妾告退。”
謝陌正要允准,就見她坤泰殿的管事太監小初子進來跪下,“娘娘,貴妃娘娘路過秀女所,被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口出悖逆之言惹怒,如今正大發雷霆,就要打死人了。”
謝陌皺眉,“是出身低微的秀女?”
“是,父親僅為六品與從五品。”
謝陌點點頭,不是出身低微的,雲裳也不敢說打就打。不是出身低微,也不至於才過了第一關,看到點魚躍龍門的期望就見識淺薄的壓不住。當然,不是說所有出身低些的人都會這樣。陋室當然也會出明珠,本朝也有出身並不高但最後以人格魅力征服滿朝文武並天下百姓的皇后。但是,出身高一些,像陳俏那樣的,至少知道此時更需得格外謹言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