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將幼子或者嬌女留於深宮新後撫育,那謝陌是死不瞑目的。別說皇子了,就是大公主蕭蓉在德妃身邊,小小年紀不也得費心討好麼。蕭蓉替德妃邀寵那些舉動,當然是大人引導的。她因此受了表揚當然下次會繼續。謝陌怎麼都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淪為他人邀寵的工具。
那麼,唯一可以借鑑的就是賢妃了。她處事公允,協理後宮一貫兢兢業業。可以說,前面半年如果沒有賢妃任勞任怨,只是貴妃一個人的話,後宮早就怨氣叢生了。
這麼想了一陣,謝陌覺得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做賢后。就是這樣了,既然這是她唯一的路,那麼怎麼都要去試一試的。就算她沒有蕭槙那種前面沒路就撞出一條路來的魄力,在有路可走的情形下還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謝陌找了人來問,她出來以後是陳亞夫進去了,已經半個時辰了。
謝陌站起來往外走,皇帝的身體還虛著呢,有什麼也最好過了這幾日再說。她自覺應當避嫌,遠遠兒站在廊下朝鄭達招了招手,後者忙小跑過來,“娘娘?”
“想法子提醒一下陳相,這都半個時辰了。”
“是。”
鄭達正要去想法子呢,陳亞夫告退出來。看到皇后在御書房外,趕緊避讓到路旁,“臣見過皇后!”
“陳相免禮!”
謝陌方才回去,已經自行將紗布拆除,只傷口處還敷著一小塊。用了頭髮和抹額擋著,自己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確認是看不出來的才作罷。因為她叫了賢妃傍晚時分過來乾元殿。謝陌一向也是要面子的人,當然不願意被賢妃看到。倒沒想到先遇到了陳亞夫。
“陳相免禮!皇上在病中,國事就有勞陳相了。”
“老臣分內之事。”
謝陌點頭,“鄭達,除了陳相,旁的人就別驚動皇上了。有一句話,磨刀不誤砍柴工,話粗理不粗嘛。”
陳亞夫知道這也是說給他聽的,讓他沒有十分重大的事就別來打擾皇帝靜養了。謝陌本是打定主意做賢后了,可是對於皇帝都病成那樣了,陳亞夫還找了來略微有一點兒生氣。什麼都要皇帝親自解決,朝廷設宰相做什麼。
看著拖著裙裾從面前走過的謝皇后,陳亞夫眯了下眼,這位皇后娘娘,兩年前差點讓他們功虧一簣。不知道她以後還會給皇上帶來些什麼。不過,此時,想必她是不敢做什麼動作的。怕就怕,梁國公,淮王,皇后還有謝家連成了一線。
謝陌被傳進去的時候,蕭槙正被夏初扶著躺回去。看到謝陌的紗布拆了,他皺了下眉,不過沒說什麼。
謝陌等他躺回去了才過去問候了幾句。
蕭槙有點不耐煩,方才與陳相議事挺傷神的,就嗯嗯了兩聲了事。
“皇上是不是有些頭疼,臣妾給您揉揉吧。”學來當然是為了母親,現在父親也不在身邊,基本沒有用武之地,也就生疏了。不過忘是沒有忘的。
蕭槙看她兩眼,以他對謝陌的認識,她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不過想想,怎麼都是她欠自己比較多。
“你的手藝,行不行啊?”上次叫她搓背,她那把小力氣,跟撓癢癢一樣。
“臣妾的父親說他忙碌一日,被臣妾的小手一揉就什麼疲勞煩惱都沒有了。光是揉一揉頭部的穴位,臣妾的力氣足夠了。”謝陌當然知道這是老爹的誇張之辭,她有一次表現孝心親手做的小菜忘了放鹽,嘴挑的爹爹都能讓管家倒點醬油拌上就吃得乾乾淨淨了。
春末和夏初福身退出去,謝陌便走過去坐下,替蕭槙用特殊手法揉壓太陽穴。這是哥哥的師傅教她的,她就學了這個,因為母親時常頭痛。
這個倒是的確不需要什麼力氣的,蕭槙被她揉壓的起了一陣睡意,閉上眼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整個後宮都是為了愉悅君王身心而設,既然皇上點臣妾侍疾,臣妾自然是盡己所能為皇上效力。”揉了太陽穴,謝陌又執起蕭槙的手腕,揉壓手腕內側,他半睜開眼,“這又是做什麼?”
“這裡的穴位關連著頸後,皇上批摺子時常坐著,應該多揉揉。”
“嗯。”
揉了一會兒,蕭槙發現頸部痠疼的現象的確有所緩解,於是愈發的放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謝陌心想,這倒是這半年來難得的一次平和相處。一來,蕭槙昨天砸了人,心頭愧疚;二來,他恐怕病中沒精神,說話都費神,就更加不想費勁嘲諷自己了。
這就叫相敬如賓吧。
蕭槙睡了大半個時辰醒過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