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柯也不搭理楚端,和布偶熊擠在沙發裡打瞌睡。楚端心不在焉的翻了幾頁雜誌,要走。他還沒走幾步,安靜熟睡的邢柯忽然出聲問:“去哪兒?”
楚端走到門口,庭院裡鬱鬱蔥蔥的綠濃稠得遮天蔽地,楚端從沒發現這種顏色也會讓人喘不過氣來。他說:“出去走走。邢柯,別再惹她。”
這個“她”,兩人心知肚明。
楚端推門出去了。
邢柯閉著眼睡得香甜,靜謐的客廳彌散著午間的慵懶和溫馨。
忽然邢柯哼了一聲,輕的幾不可察,淺笑的唇角里全是不屑。她翻個身,摟緊了布偶熊,這才踏實的睡去。
Chapter20 愛情殘酷
S城的案子終於熬到順暢了。邢柯方面把這個專案出讓給了另外一家公司,新合作方效率高、萬事講簡潔,專案一路順暢的向下進行。這期間武勻把七分心思都用在了觀察景寧的情緒上。景寧從沒有笑過,變得更加沉默,時不時的就愣了神,武勻也就明白了。
這天晚上下班後天色擦黑,武勻請景寧在樓裡吃加班餐。兩人飢腸轆轆的臟腑被最後一碗溫湯妥帖得極其滿足。不想出門時居然電閃雷鳴地降了暴雨,景寧嫌涼氣太重不想出門了,要上樓去辦公室等雨停。
武勻笑話她,“躲什麼雨啊,開車半個小時就到家了,你這麼怕冷?”
景寧點頭,“還怕陰怕水怕潮溼,這種天氣就算是夏天也應該守著爐子烤火才好。”
這場景著實難以想象,武勻受不了她,“你這種體質只怕在南方活不了。”
“如果真去南方,我也能住得慣的。”景寧想,比如——S城。
雨勢纏綿,沒有停的意思,把天地籠罩的陰沉潮溼,不見光亮。景寧想用目光追逐一滴雨的墜落,卻不行,只能捕捉到一瞬。
武勻看著她,“你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幾米漫畫裡的巫師,戴著有破洞的草帽,騎著掃把,說著自己的預言。”
景寧也想起了那些簡單固執的黑衣小人,笑出了聲,“你也看繪本啊?”
“當年為了討好女孩子,還買過很多畫冊送她們。”
“哦,說來聽聽。”景寧來了興趣。
武勻堅定的搖頭,“不行,不能告訴你。”
景寧翻他一眼,“不說算了。”
武勻笑笑,“每次說到過往我就會想起一句話:國王永垂不朽,國王萬壽無疆。還有民眾在王朝更替時喊的口號:上一個國王永垂不朽,新國王萬壽無疆。呵呵,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是新的。你呢,你怎麼看?”
武勻也望著雨霧,景寧可以看到他的側面,鏡片後黑亮的眼噙著笑意,比雨珠的水光還亮。
“我沒有你豁達,我對所有的事都非常不確定,把握不了。”景寧說,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補充了一句,“應該說確定很糟糕,看來只能和你一起喊口號了:國王永垂不朽!”
說著,她真就握起了拳頭晃了晃,像是在鼓勁兒。
“你確定很糟糕嗎?”武勻問。
“很糟糕。”景寧點點頭,拳頭鬆懈的落下。她有強烈的感覺,楚端就要在她的生命裡消失了
雨漸小了,只偶爾掉落幾滴大雨點,潮涼的空氣吹的兩人都不舒服。武勻說:“回家吧。”
這話說出來兩人聽著都彆扭。景寧問武勻:“你的車什麼時候往回拿,不要了嗎?”
武勻的車被扣了。那天他開車時想事情分了神,十字路口左拐後居然眼花的徑直開進了護欄一側的車道里逆行了。好在他清醒得快,沒出事故,車和駕照當場就被交警扣了。自那以後武勻就搭景寧的順風車上下班。他已經享受慣了這種被接送、有專職司機的日子,也很有眼色的隔兩天就主動去把油加滿,時不時請車主吃飯,只是忙得沒時間去提車。
“怎麼,不想載我了?”武勻問。
景寧有些苦惱,“沒有,只是這樓裡的人都以為你和我‘同居’了。”
“這麼誇張?”武勻意外十足,又一想這種猜想也有道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找機會和他們解釋清楚。明天開始我打車吧。”
景寧說:“打車沒必要,說明白是拼車就好了,他們看習慣了也就沒那麼多閒話了。”
武勻笑笑,“明白了,走吧,司機。”
景寧故作無奈狀,“是,遵命,部長大人。”
他們這樣天天的同進同出,不出謠言才怪。
今天韓帥還特意打來電話問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