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轉身走開了些，凝結的眉和嚴肅的表情無一不在表明著此時情況的嚴峻。
“現在怎麼辦？她會不會變回之前那樣或者。。”顧偲不敢想象，本以為她很快就會恢復，最起碼也能不用一直待在療養院裡，但是現在卻變成這樣。
“面對這樣的情況一般有兩種辦法，一是安撫她，然後慢慢再次讓她建立信任感和安全感，當然這比較慢，最終能不能恢復也不能確定，不過會比較安全；另一種辦法就是加大刺激，其實她會變成這樣，根本的原因是她無法接受現實也不願意面對現實，現在她能夠想起之前的事說明她的意識已經在恢復，如果我們加大刺激，也許能令她跳脫出來，但是這比較危險，如果她接受不了那麼情況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如果我們嘗試繼續刺激她，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顧偲不得不承認，她無法做決定，就如說的一樣，當年她就是不想面對才選擇了逃避，這些年她雖然沒有能與家人一起生活，但是她自己卻並不覺得痛苦，而現在作為外人的自己需要把她硬拽出來再次面對那麼殘忍的事實嗎？
“這個不好說，也許會徹底瘋癲，也許會因為受不了刺激氣急攻心，或許會因為無法面對現實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這些都是可能出現的。”莫媽媽已經瘋了二十年了，也許這是唯一一個能喚醒她的機會，雖然很想嘗試一下，但是他卻不得不如實將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說出來。
顧偲看著莫媽媽縮在廚房裡一下一下地用頭磕著後面的牆壁，眼神空洞，意識不明，心就很痛，雖然有些事情要面對的確會很痛苦，但是如果能挺過去，那麼她才能贏得新的人生，她還有兒子，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人生，難道真的要在這孤獨終老嗎？
“我想您還是跟莫向臨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吧？”顧偲沉吟了片刻後開口，現在的她有什麼權利替他做這麼大的決定呢？點點頭，拿出手機，正打算撥號時卻被顧偲喊住。
“你就說她自己想到了些什麼，不要提我，你答應過我的，別忘記了。”
“好的。”安撫地一笑，隨即撥通了電話。
顧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聽著他用英語將目前的狀況說了下，然後就一直沒有開口，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做抉擇，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很緊張，他會跟她一樣想要嘗試一下嗎？也許他會來？可是如果他來的話，她又該怎麼做呢？
思緒翻轉間已經收了電話，她很緊張地看著，這時一直靜立在旁邊的肖俊彷彿知曉她此刻的想法，輕輕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已經寒冷的天氣裡，她的手心卻佈滿了汗水，心裡晦然一暗，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在她的心裡佔據一絲的分量嗎？
“他贊成我們嘗試。”看了顧偲一眼，似乎知道她的期冀，又繼續說道，“他說暫時不過來，讓我隨時給他彙報情況。”
“哦”，顧偲應了一聲，低下了頭，不得不承認，聽到他說不來時她的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失落，其實，來又怎麼樣？就算他來，她也一定會躲開的，“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如果要試就只能是現在，一旦等她平復下來退縮回去，我們再激都沒有用了。”環顧了下房間，指了指肖俊，“你留下來幫忙，顧偲，你抱著寶寶到外面去，然後給療養院打電話，讓那邊再過來幾個護士。”
“好”，顧偲從肖俊的大掌中將手抽出來，轉身走到客廳裡抱起寶寶，待走到門口時想到了什麼，立住身形，“你可以嘗試多提一下阿桂，我覺得她是因為這個名字才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場景。”
看到點點頭，顧偲才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又給療養院打了電話，然後就在院子裡一圈一圈地打轉，如果不是擔心傷到寶寶，她一定要在裡面陪著莫媽媽。
“啊~不要~不要過來”
“不，阿桂，我知道你在，你救我啊。”
“雲庭，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房間裡莫媽媽淒厲的聲音一聲聲地透過窗戶傳了出來，那麼悲痛，那麼無奈，顧偲聽不到說了什麼，可是她知道，他所有的言語或行為對莫媽媽來說都是那二十年來始終揮之不去的噩夢，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能否熬得過去呢？下意識地抱緊了莫念，縱然這孩子早在她去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可是直到現在他竟然沒有哭過一聲，相反的，他的小手一直輕輕的摸上她的臉，或許他也知道此刻他的奶奶正在經歷著怎樣的煎熬吧？寶寶，不要怕，咱們一起在這裡等著你奶奶出來，好不好？
第156章 將就將就收了你
喚醒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