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他討厭他老婆和別的男人有過一段長戀,是的,長戀。
他說過,他不會招惹有過長戀的女人,不是在意她的身體已經不純潔,而是受不了她和前任的那麼多年,一年365天,六年2190天,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幾乎經歷了這一生的一切。
他沒有自信取而代之,在她的青春年華里,是靳東這個男人陪伴她成長,而一個人一生最美好的歲月,就是那段呼嘯而過的青春。
靳東在現實中離開了她,與她成為永不相交的兩道平行線,可是消失了的他又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於她的生命,那就是與她的青春燃燒在一起,沒有人能忘記自己的青春,她也就忘不掉她青春裡的那個男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靳東或許比他更為綿長悠遠的與斬月一起老去,即便撇開這些,就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一句人類的箴言,他也贏不了靳東。
他是她愛而不得的,他卻是她唾手可得的,孰輕孰重,一掂就知。
他這些年沒有哭過,如今鼻頭髮酸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真愛過,才會難過?
他似乎理解了身為男人的靳東,為何會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靳湛柏不想再想這些紛繁的事情,摸黑爬上。床,雙腿登直,至少,讓他今晚安然睡一夜。
隔天醒來,靳東一張眼睛就看到夏雪開啟櫥櫃,正在為靳百年找衣服,靳百年站在梳妝檯前,望著鏡子扣襯衫釦子。
父母都沒有察覺他已經醒來,各自忙著事情,當他在枕頭上動了動腦袋,兩人才同時看向他。
“醒了?”夏雪拿出靳百年的衣服,問靳東。
靳東撐著床褥爬起來,宿醉後的第二天,無疑頭疼欲裂。
他捂著快要炸裂的腦袋,甕聲甕氣的問夏雪:“我怎麼睡在這?”
夏雪把衣服交給靳百年,彎腰撐向靳東:“昨晚的事不記得了?”
靳東扭了扭脖子,依稀想起和姜南爵龍秀陽幾個好兄弟在俱樂部喝酒賭球,其他的,還真沒有什麼印象。
他搖搖頭。
夏雪於是回頭看了看丈夫,夫妻兩相視一眼,意味深長。
“你昨晚跑到你小叔家去了。”
夏雪這麼說的時候,靳東詫異的望著她,顯然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去他家幹嘛?”他發著脾氣,又像是跟自己賭氣。
夏雪搖搖頭:“不知道,我到你小叔家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做母親的還是受不了自己兒子睡在別人家的地上,說起來就很心疼。
“兒子,以後別糟蹋自己,好不好?你現在多好,成家立業,你爸爸準備把你帶到安南去,就在他身邊學習,以後整個安南都是你的,你比他有錢有名望,他比不了你。”
靳東揚起向來清高的笑容,順水推舟的說:“當然,我要好好跟老爸學習,我要親手打敗他,我要他身敗名裂。”
這樣說話,不是夏雪喜聞樂見的,對此,她不表態。
靳百年要去安南上班,早晨有例行股東會議,不能耽誤,夏雪送他出門,靳東趁著大家都往外走的時間,也下了床,準備回自己房間。
他突然想起來,才問夏雪:“媽,我為什麼睡在你們房間?”
夏雪發現,從他醒來到現在,也有六七分鐘的時間,沒有問過佟憐裳。
她默默隱藏起情緒,回答:“你爸怕你喝多了睡覺不老實,踢到了佟憐裳的肚子就不好了,所以讓你睡在我們這裡的。”
靳東瞭然的點點頭,也是隨口一問:“那你和爸睡哪?”
“你爸睡你二叔房間,我去樓下睡客房的。”
“嗯。”
靳東率先拉開門,和爸媽兩個方向,一個上樓,兩個下樓。
昨晚的許多事情都被夫妻兩隱瞞了下來,本能的,她不想讓靳東知道,昨晚醉酒後對靳百年說的那番心裡話,該有多痛,才會哭求他的爸爸,毀掉一個人。
靳東進了自己的房,佟憐裳早已經起床,正在化妝臺前化妝,準備化完妝下樓去找靳東,他突然這麼回來,佟憐裳措手不及,睫毛膏還沒塗勻,怕他看了左右眼不習慣,沒立即上前迎他,而是快速把妝容化好。
靳東沒有新婚時任何一個丈夫該有的表情,全程漠視她,直接走到床邊蹬掉拖鞋,猛的栽下去,擺著大字趴在床上睡覺。
佟憐裳在頸邊噴了點香水,剛抹勻的從化妝凳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