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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到哪裡去了。”斬月含笑看著他:“大家都很好相處,況且,還有你護著我,誰敢欺負我?”
這話說到靳湛柏心坎裡了,他忍不住朝斬月笑來,鼻息裡吞吐著青白色的煙霧:“鬼丫頭,知道我在護你?”
“好啦。”斬月把他溫熱的掌心抱到自己懷中,用雙手捧著:“如果你真的想護我,就別再為我和家裡人鬧不愉快了,你繼續這樣,我還真不容易跟你家人搞好關係,大家肯定都把責任推在我身上,是不是?”
靳湛柏預設了,於是沒有反駁,他彈了一次菸灰,視線放在對街的風景上,須臾,轉回來問斬月:“你怎麼沒有跟我鬧?”
是指他隱瞞自己和靳東關係的那件事,這個男人向來冷酷,許多事不覺得有錯,也只有對斬月,對這件事,深有歉意。
斬月垂了一次眼睫,緩淡的開口:“我不想把你家搞的雞犬不寧。”
“對不起。”靳湛柏內疚的從斬月臉上收回視線,心情起伏不定,眼瞳望著遠遠的時光深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斬月沒有說話,只將臉轉向窗外,輕輕的閉了閉眼睛。
賓利回到皇廷一品,傭人帶著激動的心情候在臺階處,靳湛柏快步繞過車頭,拉住斬月的手,帶著她走進樓內。
“我爸呢?”
“老太爺在後面花房。”
靳湛柏朝斬月轉身,按著她的雙肩,矮下視線:“怕不怕?”
“哈哈,有什麼好怕的?”
靳湛柏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揉了揉斬月的發頂,拉著她轉身,往樓後的花房走去。
花房是用玻璃幕牆圍起來的,裡面種植的卻是綠茵茵的香草,靳湛柏把門一開,撲面的暖風讓斬月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花房裡有兩臺立櫃空調,全天候不斷電的伺候這些嬌弱的植物,老太爺拿著一本書坐在中間的茶桌上,見有人來,朝門的方向回了頭。
看到兒子和他媳婦,也沒多大反應,轉回來,繼續對著陽光,翻看他的書籍。
斬月朝靳湛柏望,他看著老太爺,微微一頓,拉著斬月朝前面邁步。
“爸,斬月來看你。”
老太爺並不搭理,煞有介事的翻了幾張書頁,最後“啪”的一聲把書合上。
“伯父,您好。”
趁著老太爺得空的時候,斬月躬身行了個禮。
“坐吧。”
語氣冷淡卻沒有長輩的嚴厲,斬月又朝靳湛柏望一眼,兩人一同坐了下去。
這時,傭人泡了壺茶送到花房來,站在茶桌邊為三個人各沏一杯,這小姑娘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相比佟憐裳的高調,反倒很喜歡斬月樸實近人的性子。
“五太太,您喝茶。”
斬月受寵若驚,急忙揮手糾正:“別這麼叫我,喊我小路就好。”
小姑娘偷偷看了靳湛柏一眼,笑眯眯的捏著托盤跑出去了。
靳湛柏樂於見到下人喜歡斬月,也說明他的妻子是個好女人,當初帶關昕回家的幾次,不僅長輩揮手搖頭,連下人都保留態度,覺得這樣金貴的主,她們可伺候不來。
“爸,我們去醫院看過媽了。”
靳湛柏靠著椅背,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的父親。
老太爺側臉微一凝滯,伸手把老花鏡摘掉,擱在茶桌上,然後揉起了眼窩。
“媽說,你這個死老頭,一次都沒去看她。”
斬月圓溜溜的大眼睛像彈珠般轉到靳湛柏臉上,有點害怕這句話能惹火老太爺,好在老太爺沒發表任何看法,一直揉著他的眼窩。
“媽的頭縫針了,心臟也出了點毛病,估計要在醫院待一陣子了。”
斬月留心著老太爺,見他聽到這句話時放下了手臂,握成拳頭擱在茶桌上。
靳湛柏換了條腿蹺著,破釜沉舟的說:“媽說了,要跟你離婚。”
斬月立即在桌下拍了他的手,朝他遞了個適可而止的眼色,瞅了瞅老太爺逐漸泛白的臉,試探的開口:“伯父,伯母不放心您,交代我回來看看您。”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老太爺終於開口說話了,整個人側坐著,不看靳湛柏和斬月:“你告訴她,我吃的好睡的好,不用她擔心。”
斬月偷偷笑了,知道這老夫妻兩其實都已經原諒對方,只是誰都不願先下臺階先一步示好。
“家裡人這幾天全都在醫院,伯母擔心您,也想您,可您又不去醫院,伯母想提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