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風波,她也覺得事態嚴重,因此也就沒有拒絕。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等到了汪詠儀的住所,她才開口:“葉先生,真對不起,今天把你牽扯了進來。”
“我爛命一條,蝨子多了不怕咬。但你不一樣,你已經被人盯上了,今天的事是第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你一定要小心,需要幫忙的話就找我,我隨時恭候。”
汪詠儀憤憤的道:“我只是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我雖然沒做過廉署的工作,但腳趾頭也能想到,你們這行表面上位高權重、人前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卻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別忘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擋了人家的財路,逼急了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汪詠儀點了點頭,她知道那些黑道分子之所以敢這麼囂張,背後一定有人支援。
她伸出一隻茭白的小手,“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雖然我們今天剛剛認識,雖然我還並不瞭解你,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
葉承歡自己都覺得好笑,好人會殺人如麻麼,好人會走私軍火麼,好人會成為各國政府的頭號公敵麼?
不過這些事他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
葉承歡握住她手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沒了,整個靈魂遊離了一下,那種溫度是如此熟悉,竟讓他渾然忘了對方是誰,就那麼呆呆的握著她的手不放。
汪詠儀抽了抽手都沒抽開,看著對方一副凝重的樣子,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又想到你那位朋友了?”
葉承歡這才恍然的把手放開,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手汗,好像血漿一般粘粘的。
他忽然好後悔和對方握手,他這雙沾滿了血腥的手哪怕碰到女人一下都是褻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經歷過什麼,但我可以看出,你很愛她,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像你這樣那麼深愛一個女人。”汪詠儀認真說。
葉承歡嘴角溢位一絲自嘲,就算真的是那樣又能如何呢,人已逝、物已非,有多少愛都不能重來了。
看著面前的女人,就好像回到了過往的時光,他嘴角牽動了下:“是我應該謝謝你。”“為什麼?”
“你讓我覺得我又看到她了。”男人露出微笑,儘管那笑容是如此悲涼。
汪詠儀的心忽然一陣糾結,不敢再看便默默的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別墅,她連鞋子也沒換便匆匆跑到二樓,隔著玻璃窗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著,就這麼從早上一直抽到日色西沉,那個男人連地方都沒挪過,只有他和電線杆的影子被已拉得好長。
一陣鼻酸忽然湧上心頭,她捂著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在這短短的一天裡,她竟然一下子離那個男人好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歡喜、他的悲傷、他的絕望
可是事實上她又距離那個男人好遠,從視窗到那個男人的距離就好像隔著十萬八千里,她完全不瞭解他過去的經歷,甚至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葉承歡終於還是走了,該走的時候總是要走的。
他接到了梁安琪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有重要的事要談。
來香港雖然時間不長,但葉承歡已經領略了這個女人的厲害,香港人管這叫“好犀利”,而且是說三個字時總是帶著那種半吊子的逼格口氣。
那個女人雖然年輕,但在社交場上無往不利,她不存在於香港的各個角落,但彷彿各個角落都有她的能量存在。
更重要的是,這妞對自己有點兒意思,看來今晚也只能出賣下色相,施展宇宙超級無敵魅力**,給她下點兒**藥,說不定能瞎貓碰死耗子,從她嘴裡得到點兒有用的東西。
這時,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葉承歡在路上給趙雅琳打了電話,可女人並沒接,他又給黃培生打電話,對方說趙小姐去了新界,參加新東方的丁權收購儀式。
聽了這話,葉承歡就一陣不快,怪不得來之前林佩珊說她最大的毛病就是獨斷專行,參加儀式這麼大的事居然連個電話通知都沒有。
好吧,他乾脆放低姿態,自己大不了就是個打醬油來的,之前梁安琪也確實把面子給了他極致,難保趙雅琳不會心裡有點兒小九九。
關鍵是,這個女人太要強!
別的不說,起碼在她最擅長的生意場上,她絕不可能讓葉承歡這樣的人壓過自己一頭。
關鍵是葉承歡不